“冷靜一點,只是幫你取出那個小小的定位器,你難道還想他們再找到你嗎?”
“不想。”祝丘立馬回答道,“那我要怎麼相信你?”
祁安眉頭不耐地揚了揚。倒不是真那麼好心要幫這個笨蛋oega,而是不想祝丘身體裡的定位器會影響他的整個計劃。
“聽說這種地方有很多……器官買賣,你有那什麼醫生的資格證嗎?到底專不專業啊?”祝丘怎麼看祁安都像黑醫。
“你話很多,你撥打通訊器就說明你需要我,不是嗎?但如果你想定位器一直在你身體裡面,那也是和我沒關系的。”說著祁安準備取下口罩。
祝丘想了一圈,似乎認為別無選擇,“好,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而後檢測器在祝丘胸膛前響了一聲,“找到了。”檢測器螢幕上顯示著晶片的具體位置。
“這裡是。”祝丘好好地想了想,越想越後怕,“好像是因為我被席柘嚇暈了,我第一次進醫院,醒來後還以為這裡只是破了皮,沒想到他們……但為什麼我沒有任何感覺?”
“那隻能說林冉的技術很厲害了。”祁安讓他躺下,“好了,給你打一點麻醉,放輕松。”
“你也認識她?我發現你對他們都很瞭解呀。你到底和他們是什麼關系?”
祁安這次沒回答。
“天吶,從那麼久那麼久就開始了……”當被打上麻醉劑,祝丘還在氣憤地持續吐槽,“我就疑惑不解……好奇宋兆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容易找到我,他們那群人當我是什麼東西?啊?一個兩個全都是壞人,還有席柘,竟然敢說我是他的安撫劑,可惡至極……烤鸚鵡。”一直到處於暈眩狀態,胡言亂語的祝丘才安靜下來。
用了些時間,祁安才用鑷子取出那細小的晶片。
簡單包紮好oega的傷口後,祁安取下口罩,靠著牆站了好一會兒,眼睛落在oega昏迷不醒的側臉上。
隨後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oega身上的傷口,他的拇指停留在一個未知號碼上,想了想,祁安沒打算立馬發出這張照片。
麻醉一過,祝丘醒來後,第一反應是檢視自己身上的器官是否完好,以及祁安有沒有對他圖謀不軌,但上下左右仔細檢查後,只是身上多了一個包紮好的傷口,再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剛下床,祁安推門而入,問,“數清楚了嗎?有沒有少一個腎?”
祝丘依舊警惕地看向他。
“跟我走吧,看樣子你好像無家可歸。”祁安偏了偏頭。
這一刻,一直覺得祁安是個壞人的祝丘又覺得祁安其實也還好。
下了車,路過五彩繽紛的側面招牌,老舊的巷街,祝丘跟著祁安走,一直走到巷子最深處。四周安靜得嚇人。祝丘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地方,“這什麼地方啊?”
走進一個熟悉的小院,開啟燈,入眼便看到室內的裝潢,雜音的電視機,牆上有兩張黑白遺照,不待多看,便聽到祁安回答道:“我家。”
祁安帶著他走到右側的房間,“今晚你睡這裡。”
祝丘掂量了一下被子和床,可能是睡慣了軟的床,這裡哪哪都不習慣,“你家床好硬,枕頭也有點高,灰塵也挺重。”
祁安給他關上門了。
祝丘左看右看,寂靜籠罩著他,他把包放在枕頭邊,進入夢鄉前輾轉難眠。
這一覺睡到了天亮。窗外的陽光溢到身上,暖暖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這裡看起來像一個男生的房間,桌上擺放了很多戰鬥機的造型,以及一個陳舊的相框,祝丘剛想走近看,祁安推門而入,他靠著門問:“睡得怎樣?”
“還行。”祝丘抿著唇,“這是你的房間?”
“不是,是我弟。”
“你弟弟?”祝丘跟著他找到洗漱的地方。
“幾年前死在戰場了,連個骨頭都沒找到,不過他能活著的話,和你一樣大了。”祁安平靜地說道。聽到這裡,祝丘走慢了許多。
客廳裡擺放著三個人的碗,鹹菜米粥。天亮後屋內光線很好,祝丘再次看了一眼牆面掛著的遺像,那裡除了一個老人,確實是還有一個年輕人笑著的照片,“他上戰場還沒有成年嗎?”
“那時候都是這樣,不管你成年還是未成年,都要為國效命。”
到這時,祝丘終於才想起,席柘也曾帶他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