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水全部噴了出來,祝丘手臂泛起陣陣雞皮疙瘩,“有病吧!”
胃口直接被嗆回去,他反問,“你和席柘是什麼關系?”
鯊魚遲遲不咬人,祁安思考片刻,“算不上很好的關系。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席柘?”
“當然。為什麼你給我的是假鈔?”祝丘仍對差點成為大富豪的事情耿耿於懷。
“玩遊戲啊,能把那麼多人騙得團團轉這不是很好玩。”祁安一副理所當然、很是驕傲的樣子。
祝丘小聲嘀咕著好玩個屁。
這時候肉圓和牛肉飯都做好一同被服務員放在桌子中間,聞著香氣,祝丘便不想繼續玩這麼無聊的遊戲了,他拿起勺子,便聽到祁安笑聲裡夾雜著玩味,說:“那如果把我們都看不順眼的家夥解決掉,我指的可是這個會咬人的鯊魚哦,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祝丘手上的勺子掉進碗裡,面色凝重。
祁安的手被鯊魚咬住,遊戲結束。
“願意嗎?”
一邊的小孩偷偷玩打火機被他媽抓到,發出吵鬧的哭聲。在店裡的喧囂雜音裡,祁安的聲音很是清晰。
半晌,祝丘對他說:“你……你好像比我還很討厭他。”
祁安避而不答,卻問,“你呢,你難道想一輩子都因為他呆在島上?”
祝丘搖搖頭,確實是不想,席柘對他做過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過分,可忽然間一個穿堂風吹得小腿冷颼颼的,他不想繼續和祁安說話,一聲不吭地埋頭幹飯。
過了一會兒,祁安接了一個電話,他全程用的外語,祝丘一個字都沒聽懂,結束通話電話後,“我一直都在島上,你哪天想清楚了就來找我,我隨時恭候。”他給祝丘遞了一張寫著聯系電話的小紙條,明明這裡沒有其他人,祝丘左顧右盼、緊張不安地將它收下了。
“你就不怕我去……”
“去幹什麼?”
“告密。”祝丘睫毛抖了抖。
祁安眼神放在半空,嘴角弧度向上,“我覺得你沒那麼蠢吧,離開十川島的辦法只有我知道,我可是你在這十川島唯一的希望了。”說著他雙手合十,作了一個對神明祈禱的姿勢。
祝丘幾乎是激動地問道,“你知道怎麼離開十川島?”
“以後再說。”祁安便摸了一下祝丘的腦袋,笑著離開了。
滿桌都是祝丘點的菜,一個人還真吃不下,而且還不能把頭低太多,脖子還挺疼的呢。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祝丘打了一個哈欠,提著打包袋走到路邊。
大街小巷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一群穿著校服的少年揹著書包風風火火地從祝丘身前跑到一處巷角。幾乎都是同齡的樣子,看了他們許久,祝丘百無聊賴,也跟在他們身後。
東拐西繞,原來是一間遊戲廳,不止是學生,還有一些成年人。裡面煙味兒很大,光線很暗,不時傳來捶打遊戲機的聲音。
這對於祝丘都是新鮮的東西。
他依舊鬼鬼祟祟地跟在學生們身後,認真看他們玩推幣機、打鼓、灌籃……。這是一家比較老舊的遊戲廳,螢幕很糊,像那種老式電視機,別人玩得很起勁兒,祝丘也眼巴巴地看他們玩得起勁兒。
一個長得像老師的人忽然走了進來,他很高,嗓門比遊戲聲音還要響亮,一手拽著一個學生的耳朵,“你們這群混賬東西都給我滾出來!”
而後目光定在沒有穿校服的祝丘身上,看了幾秒,又掠過去。
等他們走後,祝丘趕緊坐上去玩他們剩下的。祝丘對於這些娛樂專案有著過目不忘的技能,這是一個拳擊遊戲,在按鈕上大拍了那麼幾下,居然還贏了。
“我贏啦!”看著對手倒下,祝丘揮舞著雙手站起來。
一盤遊戲結束,祝丘沒有錢去換遊戲幣。他身後是一群吸著煙的成年人,祝丘幹站在後面看他們玩,一個沒注意,那人輸了之後,祝丘發出樂呵呵的笑聲。
“誰t在笑我呢?”一個面帶橫肉的apha往後一看,“喲,還是個沒被標記的oega呢。”
祝丘不敢再笑了。
“想玩嗎?”他們這群人忽然向他圍聚過來,“叫一聲哥哥聽聽?”
這很油膩,但祝丘真的很想玩,“叫一聲就能玩嗎?”
“我們怎麼會騙你呢?”
於是祝丘很利落地叫了一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