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校挺忙的。”
“沒有沈部長那麼忙。”
說也奇怪,回去以後,原是唯物主義的席柘感覺家裡在鬧鬼,樓下的尖叫聲越來越刺耳。睡眠失常之下,席柘找來釘子和錘子將那個祝丘曾住過的房子的門窗統統錘上木板。
偶爾無聊的時候會進入內部系統。祝丘不認真戴帽子被扣一分,但可能是祝丘腦袋比較大的原因,和紀律沒有什麼關系;祝丘一週會進禁閉室好幾次,席柘不覺得意外;oega大合照裡,席柘並沒有一眼認出祝丘,原因是祝丘站在最後,本來他個子就很矮;
席柘最後為了清記憶體,刪除了內部系統。
沈紓白組織的所謂apha和oega的見面會,專門定在週六。前一晚每一個oega都在精心挑選衣服,除了祝丘。
放在以前,祝丘肯定會戴上最漂亮的寶石,但他提不上什麼精神,一是他的頸環掉了好幾顆珍珠,二是他感覺身體不大舒服。
見面會是在後院一塊寬闊的草坪舉行的,oega的桌前會放置一樣自己做的手工藝品。有人看中oega。
祝丘往草坪上鋪了一個地毯,眼珠子轉來轉去,觀望了一圈別人的作品,這才從身後拿出了一副個人作品。是一幅畫。多有野獸派的風格,畫作風格粗曠大氣,色彩大膽鮮豔,筆法率直奔放。
但大多數軍官都只是看臉,觀賞作品只是走個形式。祝丘的地毯前空無一人,他蹲在地上,時不時扯著地上的草茬玩。
大部分oega都被領走了,阿魚也被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軍官相中,他分別前和祝丘作了再見。見面會都快結束了,王志和姍姍來遲,他先是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oega的臉和身材,特別是腰部和臀部,“你就是祝丘吧?”
祝丘趕緊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
王志和笑起來嘴巴像是抽了筋,無意間他的鞋子踩上了祝丘的畫作,一副傾心打造的藝術品霎那間留有一抹黑色的鞋印:“你多大了?”
“你把我的畫弄髒了!”祝丘頭更暈了,語氣有算賬的意思。
“哎你怎麼把畫放在地上,我也是不小心的……”
不遠處,席柘站在看臺上俯視著見面會的光景。
沈紓白一邊沏茶一邊徐聲說道,“我看他們真的挺般配的。”
席柘這時卻談論起家裡的風水問題,“最近我家裡經常有奇怪的叫聲。”
“那是鬧鬼了?”
“祝丘走了才出現的聲音。”
沈紓白扶穩茶具,“怎麼回事呢?你是沒休息好?”
過了好一會兒,草坪上最後只剩下三個沒被人看中的oega,席柘才說道,“我想把他帶回去。”
“你在說誰?”
“祝丘。”
看臺安靜了好幾秒,沈紓白表情不算很好,冷笑道,“把他回去是打算給你的房子鎮邪?席柘,你是不是太我行我素了,不要的時候當我這裡是垃圾處理廠,想帶他回去可沒這麼容易了。”
“王志和的年齡和他差了二十歲。”
“這有什麼問題?”
“你只是在為你的仕途鋪路。”席柘依舊不會阿諛奉承,也不理會別人的心情,只會說一些讓沈紓白不舒服的實話,沈紓白茶也不喝了,離開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可以對去首都不抱任何希望了。”
漸漸地,到了日落之際。
祝丘收拾起地毯,而一雙手撿起他的畫作。對上祝丘圓溜溜的些許震驚的眼神,席柘勉為其難地看了一眼,評價:“挺難看的,以後別再畫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