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丘惴惴不安地望過去。
席柘站了許久,可能是需要一個緩沖時間,半分鐘之後,他把冰箱門推回去,又直接拎起花瓶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裡,還專門拿了一個袋子套上,在外面寫好了是易碎品。另外順手把腳邊的髒足球和打包回來的餐食全部統統扔進了垃圾桶。
如果法律允許的話,甚至也有將oega也按進垃圾桶扔掉的想法。
一番行雲流水,他睥睨著慫著腦袋的oega,“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惹事闖禍的?”
“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力氣彌補了……”這是祝丘道歉的必備用語,他託著手,表情非常誠懇又無辜。
“你到底彌補了什麼?我讓你收拾不是讓你把這裡弄得更髒更差。”按照席柘的想法,只需要oega把地上的東西打掃幹淨,其實更多的是希望oega把這事情做得更離譜更嚴重更惡心了。
祝丘抱著手臂,腦袋更縮排去了。
“外面那三個人,也是你搶他們的足球鬧出來的事情吧?”席柘此刻徹底沉下臉,神色緊繃,“做錯了事,你難道不應該更安分一點才是。”
“我已經很安分了。”祝丘對他說道,又露出一臉要掉淚的可憐樣。但在席柘眼裡卻是一副虛假做作的樣子。
“他們三個人還打不過我……”
在席柘眼裡,打架是一種很嚴重的事情。他忍無可忍,手指著門口,語氣和教訓士兵那樣不留情面,“我不想在這個房子再看到你,出去!”
祝丘瞳孔顫了顫,“你……你說什麼?”
“我讓你滾出去,聽不懂嗎?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很惡心。”
席柘說這話的表情甚至有扭曲之色。
是了,也沒有人會忍受那麼吵鬧、不愛幹淨、毫無反省、三天兩頭惹事、死不承認錯誤的存在。
空氣凝滯了一瞬。
不知為何,現在的apha比前一天早上還要憤怒,祝丘被他那一番話狠狠砸中了,他愣了幾秒,因apha的話也心生怒意來,大聲喊道,“滾就滾!你以為我就很喜歡呆在這裡嗎?”
他沖進自己的房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咬牙切齒。
apha那番話彷彿特別受不了他一樣。但按理來說,大家也都彼此彼此吧。
難道他就沒有分分秒秒又戰戰兢兢忍受他嗎?也不是每一個oega能忍受一個瘋牛病的apha吧。就算他三天兩頭都惹出事情,但是也不用總是叫他滾出家門吧。
我長得像球嗎就讓我滾。
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好身體素質也好,以及為了保命,在醫院醒來後早就叫警察把apha抓起來關進去了。但不為自己捍衛權益的原因還是他身份敏感,以及apha看上蠻有權有勢的。
原本他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享福的,但也只過了半天的被叫少爺的安逸日子,現在還被“流放”到睡下人的房間,並且apha讓他挨餓了一天,還把他的足球扔進了垃圾桶。
那些科學家都說資訊素匹配度很高的a和o情感會很好會很相愛。現在看來,這些冠冕堂皇的科學家都是飯桶。這種研究結論根本不影響apha叫他滾出房子。
祝丘並未過多地反思自己,他認為錯誤全都在apha身上。他受夠了這樣寄人籬下的日子,整理自己所有的東西後,腦子裡有一道聲音對他喊道:“我們不要他送的頸環!硬氣一點祝丘!”
“對啊,你忘了嗎,他還對你說惡心!”
是啊,也只有自己才配罵自己惡心,apha算什麼東西。
祝丘很有志氣地取下頸環,但是沒過一秒就覺得脖子不太舒服,彷彿是過敏了,沒有頸環脖子空蕩蕩的,連心也跟紮了個刺。
“這一點倒是不用跟他計較。”祝丘再次戴上頸環。
把所有的細軟都放進了小布包,又撿起足球後,祝丘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門。
席柘一早下樓,便發現保姆間房門是開著的,整個房子都不見oega的身影。
“跑了!跑了!”鸚鵡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oega離開對於席柘當然是好事情。
只不過路過那一面被oega修補的背景牆,上面的顏料已然完全幹透,花束因為色彩的填補更為鮮豔亮麗。
席柘沒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