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明顯有些緊張,或者說是有種偷走別人東西的畏縮,“我對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說著,他拉起身後宋亞軒的手,“我們該回家了。”
“哈...回家?回什麼家?”劉耀文惡狠狠地嘶吼,“要回家,他也該是跟我回家!”
張真源不自然地嚥了口唾沫,他回過頭,脖頸出暴出憤怒的青筋,“你現在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如果不是我,亞軒他——”
話音戛然而止,後面的話不能再說下去了,張真源緊繃的理智這樣告訴他。
這番沒說完的話就像是一條毒蛇蠶食著劉耀文每個噩夢的夜晚,他知道張真源想說什麼,如果不是他,宋亞軒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張真源不悅地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們也快結婚了,劉耀文,我們都不想再跟你有瓜葛,你懂我話裡的意思吧?”
話音落下,腦袋裡岌岌可危的高樓塌了,山體滑坡般的洩下來,結婚?劉耀文眼神不知所措地來回在兩人之間晃動,他此刻就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亞軒,走吧,回家。”
宋亞軒眼底充滿了疑惑、混亂,他被張真源拉著往外走,最後留給劉耀文一個憐憫的眼神。
禮堂的鐘聲遠遠地襲來,似水塘裡的漣漪,一聲一聲將劉耀文徹底擊潰,他倒在滿是花瓣的地面上,淚水沒有停息的日子般從那雙絕望的眼睛裡流出來……他挽回不了,也沒有資格挽回,過往一幕一幕如同錘子,將他最後的勇氣擊碎……也許離開自己,亞軒真的會更幸福呢?
無盡的花瓣隨著那陣悲傷的風落下來,如果死在這一天也好,他這麼想。
“文哥!你怎麼了!怎麼躺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
林戈急沖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將劉耀文抱在懷裡,“到底怎麼了?”
劉耀文失神地抬起頭,盯著少年看了許久才露出一個笑,“亞軒...你回來啦?”
又是又是那個名字,林戈難受到想要發怒,他知道自己只是被當做替身,但只要能留在對方身邊,他甘願當替身,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心痛。
沒有聽見回應,劉耀文不開心的皺起眉,伸手去撫摸那個陰沉著臉的少年的臉,“亞軒...回答我啊!”
林戈側過臉躲過他日思夜想都想要被輕撫的手,咬緊唇,不發一言。
最後一絲安慰也沒有了,劉耀文緩緩閉上眼,冷冰冰地開口,“你走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少年沒想到自己一次任性竟然換得這個一個結果,他慌了,“讓...讓我走?”
“……嗯。”劉耀文側過臉,有氣無力地撐著身體,踉蹌地想要起來,“以後我會定期給你的賬戶打錢,你好好生活吧!”
“不要!”林戈抓住男人有著強勁脈搏的手腕,乞求似得,“文哥!我不要離開你!”
看著對方隨時都要拋下他的背影,少年害怕地哭出來,“我...我錯了,我是亞軒,我是亞軒,好不好?”
當大夢初醒後,劉耀文才明白自己找替身的荒唐,才明白丁程鑫話裡的擔憂,他回過頭露出一個笑,一個令林戈感到陌生的溫柔的笑,“你是林戈,你不是誰的影子,是我錯了。”
男人掙開被緊握的手,跌跌撞撞地決然而去……
“啊...你說k皇啊,他已經不在這裡打拳了。”
“那他去哪兒,您知道嘛?”
“額...這個我不知道,你問問別人吧!”
林戈失望的從地下拳場走出來,他站在濃夜的小巷裡,抬頭看向飄著小雨的黑色天空,啊……他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