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出去?”傭人明顯慌了,“這可不行,您現在大著肚子,外面眼看著要下雨了,要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賀峻霖向來做事果斷,他撐著腰站起來,“能出什麼事?我就去他公司一趟。”
“還是不行啊,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在家給嚴浩翔打電話,其他人我信不過...別愣著了,去把外套拿來。”說著,賀峻霖就朝著門口走。
傭人眼看著拗不過他,連忙上樓去取衣服。
這時,暗藍色的天幕被一線白色閃電劈開,賀峻霖莫名其妙一陣心慌。伴隨著隆隆的響雷,賀峻霖上了車,他讓司機快點開,現在只有見到嚴浩翔平安無事他才心安。
黑色suv探照燈竭力試圖穿透黑暗,闖入了它細密如薄紗般的懷抱,只向夜晚索回十米的光明。
路上起了大霧,司機不得不降低速度,直到完全停下來。
“怎麼突然不走了?”賀峻霖護著肚子,看向司機的後腦勺問。
司機轉過頭來,連忙解釋,“前面好像有個人站在路中央。”
“有個人?”賀峻霖朝前方望過去,濃厚的大霧中,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那人穿著鬥篷,手拿象徵著鬼刀黨的權杖,緩步走到車燈前。
“我想和你聊聊。”男人開口,很明顯他是說給車內的賀峻霖聽的。
藉著遠光燈的光亮,賀峻霖依稀看清楚了男人的輪廓,他對這個人是有印象的,當初在輪渡上這人就跟在馬嘉祺的身邊...好像叫默克。
賀峻霖看了眼司機,“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在這兒等著。”
“那怎麼行!您可別去啊!”
賀峻霖嘆了口氣,他厭煩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樣子,“這人我認識。”
他不顧勸阻走下車,在默克身前站定,“你...是馬哥讓你來找我的?”
默克冷淡地看著眼前一臉純真的男人,又瞥了一眼他的肚子,轉而嘲諷的笑道:“你竟然還不知道教父已經死了?”
死了?
賀峻霖一時不知道這人在說著什麼,他惶恐的笑了笑,“你在說什麼鬼話?”
“鬼話?”默克逼近他,“我從不會拿教父的事情開玩笑,他是我最尊敬的人。”
“怎...怎麼可能!”賀峻霖慌的連忙後退,“不可能!”
此時,早就蓄積的大雨終於開始了它連綿的前奏,稀稀拉拉砸向地面。
司機拿著傘跑下車去扶賀峻霖,卻被一顆早先預知他命運的子彈要去了性命。
槍聲在大雨中已經減弱了幾分,可依舊讓賀峻霖差點暈厥過去,他看了一眼躺在雨水與血水中的司機,又看向拿著槍的默克,他的尖叫聲一時間磨滅在喉嚨裡。
“有個人你必須見一見,這件事不方便第三個人知道。”默克面無表情地收了搶說,“看在你是教父舊友的份上,我暫時不會傷害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