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身發動機的聲音嗡嗡地響起來,賀峻霖劃了一下手機,“嚴總,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嚴浩翔正想說什麼,卻沒想影片直接被掛了。
陳億憋著笑看了一眼身旁吃癟的老闆,“嚴總,明天你還上班嗎?”
“管好你的嘴,小心扣獎金。”嚴浩翔一臉嚴肅地走上電梯,“查查他要去哪兒?”
車內,嚴浩翔一言不發,氣氛降至冰點。
“嚴總,跟蹤器顯示的路線是學校那邊,小賀總應該是回學校了。”
“回學校?”男人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指間的戒指,他微微垂眸,“不對勁。”
“我也覺得。而且我剛才得到訊息,我們買通的人沒有解決掉劉耀文,只是出了嚴重的車禍,現在他被警方控制在醫院。”
嚴浩翔若有所思地看向陳億,“馬嘉祺的行蹤呢?”
“我們這邊的人根本無法鎖定他的位置,他太警惕了。”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我開始得到的訊息是車內坐了四個人,但是車禍後警方那邊只記錄了劉耀文在內的三個人,所以當時——”陳億的瞳仁極速擴大,“馬嘉祺也在車裡!”
“馬嘉祺應該是中途下車了,但他去哪兒了呢?”
聽到這兒,嚴浩翔的眼神突然尖銳起來,“馬上找人攔住他的車,一定不能讓他見到馬嘉祺!”
陳億也慌張起來,“您是說...小賀總,是去見馬嘉祺?”
嚴浩翔的雙拳緊握,青筋從脖子深處暴起,“他應該也不知道要見的人是馬嘉祺。”
“掉頭!我們必須在他之前先到學校!”
馬嘉祺站在窗邊,已經很久沒有再次走進校園,他突然感到一陣惆悵:如果沒有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也許我也能像普通人一樣長大吧?
咚咚——
敲門聲令房間裡的兩人都聞聲看去。
馬嘉祺示意中年男人不要出聲,他走到門邊,放在門把上的手格外猶豫。漂泊在危機四伏的海上這麼多年,直覺讓馬嘉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馬嘉祺,你不敢開門嗎?”
嚴浩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笑意的話音像子彈一樣擦過耳畔。
看來,今天是走不掉了。馬嘉祺心想。
他開啟門,將一旁嚇得腿軟的中年男人推了出去,“他跟我們的事情無關,先讓他走。”
嚴浩翔對著陳億點點頭,很快男人就被帶走了。
“馬嘉祺,真是好久不見啊!嗷,對了,看我這記性,我們幾個月前才見過對吧?大名鼎鼎的鬼刀黨教父!”
兩人對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馬嘉祺也不打算跟他拐彎抹角,“要不是當年你用的那些骯髒手段,我怎麼會失去一切,又怎麼會成就如今的我呢?”
嚴浩翔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所以...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你這樣的人渣,竟然還妄想得到幸福?賀兒一直被你蒙在鼓裡,他有權利知道一切的真相。”
“真相?”嚴浩翔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笑,“真相就是我太愛他!”
“愛?”馬嘉祺頗有些落寞地嘆息,“你真的懂什麼是愛嗎?”
“你懂什麼?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懦弱?喜歡的人拱手讓給別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叫別人爸爸?”
話音落下,馬嘉祺彷彿被打了一悶棍一樣難受,他剋制著身體裡的悲傷、憤怒以及痛苦,像一頭滿是疤痕的獅子,用久經滄桑的雙眸凝視著嚴浩翔。
嚴浩翔拍了拍馬嘉祺的肩,“如果你今天還能活著從這裡出去,我不介意你來參加一週後的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