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溫熱的手指還殘留著香煙的尾調，馬嘉祺伸出手想要撫摸賀峻霖發紅的眼眶，但可惜，他不得不忌憚著嚴浩翔威脅的眼神，他看向一旁護食般的男人輕笑起來，“放心，我不會碰你的人。”
“最好不過了。”嚴浩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
“馬哥，是你嗎？”賀峻霖盛滿淚光的雙眸仿若鋒利的雙箭，將馬嘉祺死死釘在過往的十字架上，承受著記憶無情的鞭笞。
三人之間的沉默被突然暴起的吵鬧聲吞噬殆盡，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由遠及近，本安坐的眾人混亂地往外廳逃竄，馬嘉祺猛然轉過身，幾步上前，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可莉絲，緊接著就逆著人群往恐懼的中心走去。
“馬先生！不要去！”可莉絲焦急的喊。
沒有回應的背影逐漸沒入灰色，說來奇怪，這一刻可莉絲想不顧一切地追隨那個男人，即使知道他比深淵更恐怖，但愛情從來就是無緣由的，不是麼？她艱難地站穩身體，可還沒等邁出一步，德契就一把抓住可莉絲的手腕，“你想幹什麼？”
“爸爸，我...我只是擔心馬先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收收你那愚蠢的心思。”
“爸爸！”可莉絲只覺得臉頰脹紅，她分不清是氣還是羞。
“可莉絲，我不會讓你葬送在他身上，跟我走！”
可莉絲幾乎是被拽著走的，她止不住地回頭，想要在慌亂的人群中找到馬嘉祺。一巴掌的聲響在吵鬧的此刻並不明顯，可莉絲恍惚地捂著臉，直到疼痛密密麻麻蔓延開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德契，雖說父親一向刻板嚴厲，卻從未打罵過她，這一記耳光彷彿要將她從孩子的世界踢出來。
“爸...爸爸...”可莉絲雙唇顫抖著小聲喊。
“你這是做什麼？”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德契尋聲看去，那是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其中一個他是認識的，加拿大嚴氏的接班人，即使他們都戴著面具，但他不會認錯曾在不久前追殺過自己的惡魔。想來如果不是因為嚴浩翔，自己也不會被迫和鬼刀黨的教父做交易，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嚴浩翔站在賀峻霖身後，雙眸陰沉地望向這邊。德契一把將因委屈而抽泣的可莉絲拉到身旁，雙眼冒著火星般的憤怒瞪視回去。
“你不該對女士出手的。”賀峻霖不悅道。
“這位先生，我想你也無權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吧？”德契微微眯眼，語氣強硬地說。
“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打人！”
眼見馬嘉祺不在身邊，場面又一度混亂，料不住嚴浩翔會在這裡對他起殺心，德契無意和賀峻霖爭執，只想立馬脫身，“可莉絲，我們走！”賀峻霖看了一眼極力想要跟上父親步伐的可莉絲，她的身體因恐懼害怕而顫抖，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懦弱的順從。站在一旁許久沒有開口的嚴浩翔，輕輕拉過前人的手，“賀兒，隨他們去吧，我們也該找個安全的地方了。”
手心的溫熱就像一針鎮定劑，總是不偏不倚地紮進內心，賀峻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對眼前這個男人上癮了，沒有他，自己又該怎樣活下去？他攥緊嚴浩翔的手，玻璃般透亮的瞳仁裡滿是男人的影子，“我跟著你。”
嚴浩翔無比享受這段充斥著隱形佔有慾的關系，他已經將賀峻霖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與生活脫軌的人，沒有他，賀峻霖完全活不下去。他輕輕笑著，“那一定要緊緊跟著我。”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