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沉默半晌,道:“你現在應該還在火車上?”
賀岑:“沒,突發意外太多,我等不及,所以租了一輛車自己趕路。”
李悠詫異道:“就你自己也不怕出事?”
賀岑笑說:“我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
那邊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其他什麼,半天沒出聲,賀岑微側下頭,剛想出聲問,就聽李悠突兀開口。
“你想知道的事,我查到了。”
賀岑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滯。
隔了幾秒,李悠慢慢道:“謝澄確實有過幾次就醫記錄,但他本人應該挺抗拒的,早幾年前就不去了,為了這個,謝至海還親自領著他去過。”
“不過聽說兩人在醫院就鬧的不愉快,後來謝澄的狀況穩定下來,”她頓了下,“這個穩定下來,說的只是他看起來穩定而已。”
“謝澄穩定下來後,謝至海很少過問他這方面的問題了。”
賀岑淡聲問:“已經很多年沒再去了?”
另一邊的李悠站在公司落地窗前,盯著城市夜景忽的嘆了聲氣:“對,很多年了。謝至海其實也沒有很關心他。加上謝澄本身也沒有意向去主動治療,到現在那個醫生都不確定,謝澄是因為先天遺傳還是後天環境導致的。”
賀岑:“心理問題也能先天遺傳?”
李悠聳肩:“我也不懂,醫生是這麼說的,他還問了謝澄母親的狀況,如果有確切資料包告他還能分析一下……我就沒再追問了。總之,醫生說可能是其中一種,也有可能兩者都有……”
賀岑沉默不語,本就沒休息好的大腦一時之間亂糟糟的。
李悠:“不過,這麼久了,你就別惦記這事了,他現在不是挺好的?”
賀岑沒吭聲。
是挺好的,在他身邊的時候一切都好,好到讓賀岑不止一次的忽略忘記。
之前也不是沒分開過,謝澄也確實有些不停尋常,只是那時的賀岑想要稍稍深問就會察覺到謝澄緊繃抗拒的身體。
如果不是這次分開謝澄的反應太大,賀岑一輩子都不想主動去揭他的傷疤。
賀岑半天沒搭腔,李悠靜了一會兒又繼續說。
“還有你讓我查的,他之前有沒有受過情傷或是一類的。”
“問到了,謝澄受過情傷的。”
賀岑瞳孔驀然縮了下,雙手穩穩抓緊方向盤,沉心靜氣的問:“怎麼回事?”
他之前與謝澄偶然閑聊時問過,問謝澄在他之前有沒有談過物件。
當時謝澄的臉瞬間就紅了,支支吾吾一會兒說有,賀岑聽到答案雖然心裡沒妒忌,但也是微微的酸了下。
賀岑不喜歡去糾結過去的事,更何況他們現在非常穩定,所以那個話題只一提就過,賀岑甚至沒再想起來過。
這次他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竟然猜想謝澄之前是不是受過情傷,以至於現在對他有著超乎尋常的粘人程度,就連短暫分開都無法承受。
“該怎麼說呢,謝澄高中的時候有個男朋友,知名度還挺高的,他們倆那緋聞全校都知道,而且都說謝澄配不上他當時那個男朋友。”
賀岑聽的心裡一股無名火,太沉浸在李悠的講述中,都沒從她的語氣中聽出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李悠繼續說:“謝澄當時非常喜歡他,喜歡到喝醉酒抱錯了人,還一直喊著對方名字。”
賀岑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兩人的戀情那叫一個轟轟烈烈,就是結局不太好,當時謝澄前男友出了事,還挺棘手的,為了他謝澄不惜去求謝至海,後來又因為他,謝澄跟同學大打一架,受了處分。”
李悠輕聲道:“在謝澄受折磨這期間,那個前男友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