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導:“雖然大家都在裝啞巴,但背地裡都在猜測,這兜來轉去的一個局,中心點一直圍著你,都猜是你想搞鄭清月,不過目前還沒有人敢當面指控你,”他指了指自己,“我是第一個。”
賀岑嘖了聲:“差不多吧。”
他這句模稜兩可的回答把賈導嚇的一激靈,瞬間坐直,眼睛放光:“怎麼說?”
賀岑依舊盯著對面的人看,眼睛一眨不眨,笑意盈盈的滿是寵溺。
良久後回答對方,“你猜?”
——
十三城的取景地分為兩部分,前幾個月集中在宮廷戲份,都是在通湖的拍攝基地進行的,另一部分則是外場取景地,需要去西北地區駐紮劇組,條件肯定不如一線城市的好,演員們也要風吹日曬的拍打戲。
經過幾個月,十三城的拍攝進度已經過半。
八月初,氣溫仍是焦灼的燙人,十三城劇組人員大部分遷移,來到中國西北一處極為偏僻的地區進行接下來的拍攝工作。
謝澄在劇裡的戲份比例在沙場上較多,所以他是第一批前往西北的演員之一,通湖那邊還有後續收尾工作,賀岑無奈只能先留下來處理,再加上天酒傳媒最近陸陸續續有些事情需要他,賀岑又飛遼宜待了一個星期。
前前後後,兩人分別的時間小半個月。
但對於現在的謝澄來說,這已經是他能夠忍受的最大時間限度。
在這之前的幾個月,他們每天幾乎形影不離,時刻能夠看到對方,晚上又是相擁入眠,這樣冷不丁的一分開,謝澄忽然又開始焦慮。
本來已經養好的睡眠飲食習慣,像是被打亂重組。
謝澄待在村莊的石瓦房內,心神不寧的坐也坐不住,一會兒起來一會兒坐下,渾身出了一層的汗。
這邊地區不如南方的水土養人,又熱又幹,隔三差五還刮一場黃沙風。
謝澄來這邊近半個月,手觸控臉頰都感覺變的幹了許多,他其實很能吃苦的,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
只是和賀岑分離的時間越長,謝澄越是能感覺到不適。
這種不適連帶著心理牽連著身體,像是一條魚長久的離開水源,但偏偏就是死不掉的感覺。
因為地區偏遠,手機訊號也時斷時續,這段時間謝澄都沒能和賀岑好好的影片,電話一通就卡的不行,有時甚至都打不通。
所以他們幾乎每天都是發的語音資訊,就算是這樣,也要轉圈好一會兒才能傳送成功。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謝澄覺得,他好像要死了。
敏感、焦慮,種種情緒沉重洶湧的往他的體內撲來,全身猶如過電似的被蟲啃咬,頭昏腦漲的使他忍不住揪住頭發不停的又捋又扯。
謝澄疼的想撞牆,翻遍了所有隨身包也沒找到一片藥。
最後只得頹廢的坐回去,嘲諷似的扯唇一笑。
他都快忘了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那些藥,之前還覺得是在慢慢痊癒,看來是治標,沒治本。
謝澄不停的深呼吸,手捂著額頭在腦中自動構想出賀岑的模樣,幾秒之後,軀體症狀竟然緩解了許多。
謝澄睜眼,恍惚間覺得床上的手機很輕的振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