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祺仰頭看他,固執的不鬆手,他手掌大,說話時甚至過分的從腳腕位置往上蹭,正正好好圈住謝澄的小腿。
陌生的觸感使謝澄渾身汗毛瞬間聳立,這種感覺與賀岑親密的撫摸不同。
賀岑的愛撫會讓他愉悅、沉醉,像是上癮一般想要更多,仲祺只會讓他更加厭煩,甚至會在生理上打顫慄。
謝澄拽著韁繩,驀地用力一拉,馬兒因為他的動作立刻有了反應,偏於強勢的微抬前肢,要起跑的架勢。
仲祺的站位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馬踩在腳下直接踩死,於是立即撒開手後退,親眼看著謝澄騎馬跑遠的身影。
在馬場跑了幾圈,謝澄回到起始位置,馬兒在他的指令下跑的很慢,他也沒有下馬,熟練的伸臂,把掛置在物架上的長槍穩穩抓在手中,身形隨著馬兒的快跑陷入風中。
楚南風是一名少年將軍,最擅長騎馬與耍槍,謝澄前段時間練習的槍,騎馬他之前就會,這幾天的訓練也算是溫習,現在也是該在馬背上練槍的時候了。
謝澄握著長槍在馬場連跑了十幾圈,期間不斷揮舞,使用仲祺上課時教的常用招式,全身肌肉時刻緊繃,尤其是手臂,一趟折騰下來僵的發酸。
謝澄有點撐不住了,把槍橫在身前,打算回去歇一歇。
噠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仲祺騎著馬追趕過來,跑到謝澄身邊時籲的一聲,馬兒停下一秒,他又輕拉韁繩,馬便慢走起來,與謝澄騎的馬保持同一平線。
謝澄聽到聲音時側眸看了一眼,見到是他,不耐的蹙起眉,也懶得再和他說些什麼。
心裡不禁嘀咕,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漫無目的騎著馬又走了半圈,一直沒吭聲的仲祺開口了。
“謝澄。”
謝澄垂眼,手摸了摸馬毛。
“我是認真的。”
“我真的很喜歡你,請給我一個機會。”
謝澄拉著韁繩改變方向,一個眼神沒分給他。
但他的技術到底不如仲祺嫻熟,剛掉頭換方向,還沒走幾步,仲祺再次追了上來,一邊駕著馬,一邊對他笑的陽光。
“你吱個聲唄?同意還是拒絕給句話?”
謝澄動作微頓,幾乎是不可置信的轉頭,眼睛瞪大:“我態度還不夠明顯?”
他自認為已經把意思傳達的非常明確,有些事情他不多說,是以為大家都是聰明人。
沒想要現在竟然來了個裝糊塗的。
仲祺撓了撓後腦勺,近三十歲的人,臉上竟違和的閃過幾絲天真。他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對我沒什麼想法。”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問你的性取向,但是又怕問題突然,如果你沒有這方面想法,怕把你嚇跑了。”
他話音一轉,聲音輕了很多,但面上是笑著的:“那天我看到了,你進了那家店……”
謝澄眼神‘唰’的掃向他,寒的明顯。
仲祺沒注意到他的變化,說到這裡還獨自高興著,垂頭咧嘴笑了下:“沒看錯的話,你買的是……女,”
“閉嘴!”謝澄厲聲打斷他,臉紅脖子粗。
紅不是因為羞的,是被氣的。
也不是因為被人捉到買那些東西而惱羞成怒,是因為對方在他毫無察覺的狀態下進行監督、偷看。
他最討厭這樣的行為。
討厭到恨不得立刻攘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