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說的,讓我去國外的事,我答應。我明天就可以去國外。”
“求你。”
時間好像靜止了,謝澄說完後一動不動,他身體正在小幅度的顫抖。那是獨屬於少年人的血性,正因為屈辱而被迫壓抑。
良久,謝至海嘆息道:“你何必呢。從小就一直跟我較著勁兒,讓你去國外是為了你好,你死活不幹,兜來轉去,還是要去的。”
他語氣難得一見的溫柔,“小澄,我的東西,將來都是你的。”
謝澄一言不發。
他知道謝至海答應了。
既然答應,他負責履行,謝至海負責收尾。
這是一比買賣。
其餘沒什麼好說的。
謝澄準備走時,忽的被叫住,謝至海悠悠開口道。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逼自己,我可以和你明說,那條熱搜是假的,賀岑沒被包養。”
“甚至聊天記錄都是偽造的,我要的,只是近半個月的熱度,等這邊風頭一過,他那邊影響不會太大,況且賀岑也不是吃素的,正準備起官司,蒐集證據,等他自證清白完成,熱度再持續個幾天,我這邊拖的時間基本也就差不多。”
“謝澄,實在沒必要。”
“但你答應我的,現在反悔也晚。之所以這麼早告訴你,就是想教教你,凡是在做決定之前,先掂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吃虧在誰,誰又是受益方。”
“腦袋要時刻清醒,別因為兒女私情犯渾,在職場上,這是大忌。”
謝澄聽到這番話神色不變,甚至眼眸波動都很小。
他沒回頭,只停在原地幾秒,而後道。
“我不反悔。”
“值。”
他回答的敷衍,卻字字是金,謝至海聽的臉色發黑。
值得,當然值得。
吃虧的是賀岑,受益的是你,謝至海,我記住了,這比賬我死都不會忘。
謝澄回到學校,簡單的收拾了書包,同學對他的神出鬼沒一向瞭解,只以為他又要消失幾天,然後過段時間再回來。
小雪雪最近因為賀岑的傳言都哭紅了眼,上課認真聽講,下課就坐在座位哭鼻子,任誰哄都沒有用。
謝澄回來不是道別的,他只是想把東西拿走,私下裡也沒有交好的朋友,最多就是和同桌能多說兩句話的交情,不過他回來的不巧,正是課間課時間,他同桌不在。
謝澄唇角勾了勾,單肩揹著包準備走,視線忽然掃到前桌小雪雪哭的一顫一顫的瘦弱肩膀。
小雪雪的女同桌正輕聲細語的哄著她,可惜遲遲不見成效。
謝澄在她桌旁停住腳,安慰的話在嘴裡過了幾遍,才開口說道:“賀岑沒事。”
這句安慰太雞肋。
但小雪雪立刻停住了哭泣,詫異的抬起淚眼,看著謝澄‘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