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說完,賀岑又把身體正了回去,裝作認真聽著導演的講話。握著謝澄的手腕依舊沒松開。
平淡的表示真心,卻沒成想激起千層浪。
謝澄從聽到賀岑的話之後,眼眶一直在發熱,眼角有些濕潤,被他低頭囫圇的用手背抹了把,卻感覺越抹越多。
沒有人知道,在他聽到賀岑那句話時,心裡是怎麼的一番五味雜陳。
謝澄從小就不太愛接觸人,上學時有次意外的聽到同學對他的評價,
膽子大。
某種意義上來講,謝澄確實膽子大,非常大,這個世界上,只要他想,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似乎膽小這個詞,從一開始就不會和他掛鈎。
但沒人知道,謝澄膽子也很小,非常小。
小到關於賀岑所有事情,都可以使他望而卻步,活了二十幾年,賀岑是他唯一在乎過的人,也正是因為這份在乎,促使他來時的路步履蹣跚,滿是荊棘。
即便他們在一起了,謝澄有時也會怕,如果哪天因為他,賀岑的事業受到影響,或是一些不可控的結果出現時,他又該怎麼辦。
賀岑當然不會怪他,甚至會無限的包容,可能火燒眉毛的時刻,都要朝他溫和的笑,擁抱安慰那時的他。
賀岑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好到所有物品、景色、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遙望餘生,謝澄一眼看過去,他的那條路上,也只不過是站了一個他。
那幾乎是他所有的動力。
他的目標,他的人生導航。
所以,如果哪天他的動力、目標、導航出了事,謝澄根本無法想象。
到時他可能會瘋吧。
光是想象一遍,身體就已經開始發冷到四肢百骸。
後半部分謝澄錄制的魂不守舍,索性也沒什麼需要他集中注意力的事情,吃飯時大家聚在一起,圍成一圈。
說是每組隊伍只能吃每組製作的食物,聊聊天,吃吃飯,不過到了後來,有人主動開始分享,陸陸續續的十幾道菜就傳了一圈,每個人都能吃上幾口。
賀岑把那個鹹的菜推遠了些,把幾道稱謝澄胃口的菜撥弄到幹淨的盤中,放在謝澄面前。
謝澄胃口不大,但也吃了不少,腮幫一直被賀岑投餵的鼓鼓的。
結束一天拍攝,晚上大家分開入睡,準備第二天一早的錄制, 根據節目組的行程來看,明天中午就差不多可以收工。
“賀岑,你秀恩愛有癮是不是?”
對方的話聽上去咬牙切齒,又是一字一頓吐字清晰的說出。
賀岑站在夜色中,漫不經心把手機舉在耳邊。
嘴裡叼著的煙已經燃燒一半,星星點點的小煙灰順著清涼小風飄入空中,賀岑眯眼吸了一口,另隻手沒夾著煙,去觸控身前的鐵欄杆,輕輕推了推,似乎是想看到底結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