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半夜感到口渴,半睜開眼,並不合身的睡衣滑落到肩膀,脖子以及露出的肩膀有些微微涼意,無意識的縮了下身子,全靠肌肉記憶翻身下床,雙腳踩在地上一時沒找到拖鞋。
謝澄眨了眨眼,微微睜大,低頭藉助一點點月光去找拖鞋。
拖鞋在一米外,擺放的規規矩矩,估計是賀岑臨走時放的。
謝澄穿好拖鞋,下樓去廚房冰箱裡找了找,找到了罐裝汽水,葡萄味的,具體什麼時候買的謝澄也沒太多印象。
他晃著眼旋轉汽水瓶身,找到有效期仔細去看。
還有八天過期。
其實謝澄對於這個一直不甚在意,過期很久的食物他都吃過,不還是好好的站在這裡。
今天突然想起這個,還是因為賀岑總是在他耳邊唸叨。
這兩天賀岑不忙,開啟了悠哉悠哉的休假模式,賀岑那次翻了下冰箱,特意看了眼包裝的有效期,發現都是臨近過期的食物,本來想都扔掉的,又問了問謝澄這些可以扔嗎,謝澄湊過去看了幾眼,都是他覺得還不錯的,扔了又需要買,所以還是沒扔,賀岑就千叮嚀萬囑咐他,吃東西一定要看有效期。
謝澄就記得真切。
賀岑第一站雖然停在了謝澄家裡,不過賀岑並沒有在這邊留宿,還是按部就班的走三分鐘路程回到他的家裡。
謝澄想過挽留,甚至‘必需品’都悄咪咪準備齊全,就等著賀岑提槍上陣了。
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就算謝澄明目張膽提出任何要求,賀岑應該都會同意,只是謝澄心中有顧慮。
他不想在賀岑心中是那種輕浮的形象,即便知道賀岑不會這麼想自己。
他只是,很想和賀岑親近。
好像什麼都做過了,比這世上任何一種關系都親密,會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
而這種安全感,只有賀岑可以給他。
仰頭咕咚咕咚喝了近半瓶,冰涼的口感刺的睡意減少幾分,謝澄把剩餘半瓶放回冰箱,原路返回到二樓臥室。
爬樓梯時的角度正好能透過室內落地窗窺見前面賀岑家的那棟,謝澄習慣性掃了幾眼,又黏糊糊的收回目光。
躺在床上時謝澄已經睡意全無,睜眼幹巴的盯著天花板,他忽然想起賀岑曾隱晦的問過他,關於他喜歡睡在客廳的問題。
這次回來,賀岑也說過需不需要他睡在這邊,雖然話裡插科打諢的帶了點葷話,但主要表達的意思謝澄知道的。
賀岑想問,需不需要他留下來。
謝澄當然想要他留下來,偏偏心中又有些要強,總是覺得賀岑如果留下來了,就是變相的承認他害怕睡在房間裡一樣。
其實他不怕。
只是不習慣。
最重要的,謝澄是怕賀岑問關於他這個行為養成的原因。
博取同情的話,大可以對賀岑全盤托出,說出小時候的一堆事情,但是那樣的話賀岑一定更加心疼難受,甚至産生內疚心理。
他不想賀岑難受。
更何況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並不是賀岑,甚至和賀岑一點關系都沒有。那時他們都還小,賀岑已經盡他所能把他照顧的很好了。
所以謝澄這兩天專門睡在房間裡,偶爾向賀岑吐槽屋內睡起來有些熱,還是客廳寬敞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