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每年跨年時陪著你的那個人,會在接下來新的一年裡,一直陪在彼此身邊。
他不貪心,光是想到今後的一年時間裡,他們都在對方身邊,心裡就漾滿熱切希翼,容易滿足,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孩。
謝澄靠著欄杆,沖賀岑笑笑:“不去。”
說話時認真盯著賀岑眉眼瞧,硬是要盯出一個洞來。
賀岑在攝影機下生活了十幾年,最不怕別人的矚目與打量,從來都是遊刃有餘承得起。
但今天他才明白,心上人的持續緊盯,從根本來說就與外人不一樣。
賀岑手握拳,抵在唇下輕咳兩聲,見謝澄還一眨不眨的,骨子裡男人的征服欲上了頭,他湊到謝澄面前,故意使壞捅了捅謝澄腰窩。
“看什麼呢,我知道我帥。”
謝澄視線一凝,才恍然剛剛他竟然看入迷,同時被賀岑戳的位置又癢又麻,呼吸近在咫尺,他有點控制不住,想在此時此刻,對賀岑說點什麼。
盡管結果可能並不如意。
——呲呲唰呲。
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兩人心中各自的盤算。
吃完餃子,他們來到二樓的空中花園放風,因為是冬季,打理的花花草草都放到了室內,所以花園此刻看起來比較空蕩,這邊的視野背對著謝澄家別墅,一眼望去,只能看到賀岑家對面的那棟。
兩人順著聲音俯視看望過去,見一個小姑娘雙手拿著仙女棒,在昏暗黑夜中點燃,舉著金黃炸亮的仙女棒來回跑著。
她看起來很年輕,和謝澄差不多年齡,賀岑記得對面家小姑娘,目前還是在校大學生,應該比謝澄小兩歲。
這麼一對比起來,謝澄看上去就要成熟的多。
賀岑靜靜看了一會,然後看到女孩放完仙女棒,小跑著回屋,中途因為腳不穩還打個趔趄,差點摔倒不說,在門口等著她的虞老太嚇的直捂心髒。
看到這一幕,賀岑沒忍住笑了下,接著感覺自己脖頸一涼,側眸看了眼身邊的謝澄,就見他正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看。
“……”
謝澄抿著唇,盡力不想表現出醋意,淡淡問:“盯著她幹什麼?”
賀岑如實回答:“這小姑娘挺可愛的。”
謝澄頓時感覺頭頂開始冒煙,又醋又火,他拉直唇角擠了擠臉側的肉,想模仿一下那女孩的笑容,不過還沒等付出行動,就聽賀岑漫不經心道。
“你也可愛,我覺得你最可愛。”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絕對不是誇獎的最好詞語,但對於剛剛悄悄比拼了一波‘可愛’的謝澄來說,這個誇贊簡直妙極了。
謝澄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咧嘴笑了笑,乖巧點頭,就差把腦袋放在賀岑手下,讓賀岑捋一捋自己的毛。
這個想法剛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賀岑好像與他福至心靈的,下一秒忽的伸手,摸著謝澄後腦,短促的揉了下。
接而兩人又聽到煙花咻咻的動靜,不過這次聲音距離他們比較遠,並不真切,僅是向東邊天空抬頭能看到煙花。
估計是有人在庭中庭小區外偷放煙花了。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謝澄伸手,雪就掉在手心裡,慢慢化掉。
遼宜市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除夕這天下過雪了,因為除夕之後一個月就臨近開春,現在空氣冷,但已經在漸漸回暖,所以這個氣候下雪非常的不合時宜。
上一次除夕下雪,謝澄回顧幾秒,神色微頓。
在除夕這天下雪,上一次還是白以清去世那一年。
“又是一年過去了。”賀岑輕聲喟嘆道。
謝澄緩緩轉頭,盯著賀岑仰頭看雪的模樣,慢慢勾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