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岑也看出來了,謝澄現在有點不清醒,換做平時他哪裡敢這樣,又是坐他懷裡,又是蹭著的。
給他的感覺,謝澄現在更像是小時候,起碼小時候謝澄什麼都敢做,有要求也會提出來。
“看看你,生病才原形畢露,之前還跟我裝,又賀老師又是您的。”賀岑想把人放回沙發,奈何謝澄就像是粘他懷裡了似的,甚至越貼越緊。
謝澄看出賀岑想把自己揪開的意圖,委屈巴巴的撇嘴,抱著賀岑脖子不撒手。
甚至抽空把側坐換成跨坐,雙腿嚴絲合縫盤上賀岑的腰,看那架勢,想把他從賀岑身上摘下來,估計要斷了他雙臂雙腿才行。
賀岑無奈,只能抱著人費勁的彎下腰,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又被謝澄有心靈感應似的,揹著手把手機拍掉。
啪的一聲。手機滑出兩米遠,螢幕應聲而碎。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謝澄異於常人的體溫,以及一看就不是很清醒的雙目,賀岑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賀岑挑起謝澄下巴,與他四目相對,剛想說你都要燒傻了還阻止我打電話。
下一秒,賀岑看到謝澄微微垂頭,整張臉埋在他手心裡,胡亂地蹭了蹭,嘴裡嘟囔著,“不許走,不許和別人說話。”
賀岑一怔,慢慢露出無奈的笑。
感情謝澄以為他在和別人聯絡好就會走?
賀岑把人抱緊了點,低聲說一句:“這大寶貝坐在懷裡,誰還能走掉啊。”
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他感受到賀岑的懷抱,嘿嘿的笑,下巴搭在賀岑肩膀,眯眼同樣用力回抱賀岑。
謝澄不讓賀岑去拿手機,一旦賀岑有這一舉動,謝澄立馬阻攔,並且眼睛發紅,眼淚隨時準備往下掉。
賀岑可不捨得他哭,但又不能坐以待斃,把謝澄熊抱在懷裡,滿屋子轉了轉也沒找到藥,期間踏上二樓,賀岑發覺二樓更加沒有人氣,甚至房間都沒有居住的痕跡。
賀岑猜測他應該不住屋裡,最長住的就是客廳,但是賀岑並沒在客廳看到被子一類的保暖用品,估計昨晚著涼也是有這個原因的。
連著找了幾個屋,賀岑回到一樓,也不指望在這諾大別墅找到藥品。
謝澄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薄款外套,是從青藤縣出發時便穿的那件,賀岑記得他們昨天分別謝澄身上還有一件他的大衣呢。
在客廳轉悠一圈,賀岑看到他的大衣被整整齊齊疊放,擺在一個被臨時打掃看上去極幹淨的位置。賀岑心裡並不好受,沒忍住輕拍一下謝澄後背,“不蓋被子,我衣服也不蓋?你不生病誰生病?”
謝澄稀裡糊塗感覺自己被埋怨了,湊到賀岑耳邊一個勁蹭著,也不說話,只含糊不清的哼唧。
賀岑覺得,如果謝澄現在是清醒的就好了,沒準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如同買了張火箭票,直接原地起飛。
他雖然活的清心寡慾,但如果對方是謝澄,且這麼對他投懷送抱,賀岑不會拒絕,並且還會加倍滿足對方。
賀岑把自己大衣抖開,裹在謝澄身上,渾身上下一點風不透,手機是不準備拿了,謝澄現在一見到手機就哭,深怕他給別人打完電話就跑掉。
兩人手機均留在謝澄家,賀岑抱著一個小燙人往自家走,路上倒是沒遇見人,偶爾開過一輛車,不過住在這裡的人多數都不太八卦,且嘴巴比較嚴。
賀岑也懶得顧慮這些問題,謝澄還病著,本來心就亂,誰還惦記那些。
回到家,賀岑來不及拖鞋,抱著人去找急救箱,拿出體溫計讓謝澄含進嘴裡,又連忙去廚房燒水,轉頭又拿著藥盒開始往外數藥。
“你不讓我聯系別人,那你吃藥,病情不好轉,你哭我也要打電話了。”
賀岑把藥一粒一粒送進謝澄嘴裡,捧著溫水杯抵在他唇邊,嘆了口氣:“聽見沒?”
對於賀岑這個要求,謝澄腦袋宕機,沒能第一時間理解,一邊順從著吃藥,一邊下意識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