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
後面兩個字謝澄看的不太確定，也不敢亂猜，只好淺笑著當作回應。
煙花停了，熱鬧一瞬歸為平靜。
人群漸漸散去，謝澄終於得以空隙跑到賀岑身邊，微喘著氣，還沒來得及說些吉利的祝福，就被賀岑伸手抱進懷裡。
“新年快樂。”
這一聲透過耳朵直直的抵達心髒，謝澄身體一軟，想說的話在那一刻全部煙消雲散般忘記，只憑著本能回應一句。
“新年快樂，哥。”
不遠處陳子家正捏著一沓子五塊錢，發給面前的小男孩，末了還順手撫摸一把男孩柔順的發質。
“小豆子，做的漂亮。”
小豆子霸氣的一抹鼻子：“哼！小意思！”
眼見陳子家起身要走，小豆子連忙抱住他大腿，仰頭問：“財神爺，下次有這種任務還找我們行不行？”
小豆子說著用另隻手拍了拍胸脯：“放心，我們售後包的，一會我就帶領二十多個兄弟把煙花都收回來。”
陳子家哭笑不得，揉著他頭頂頷首：“行，下次還找你。”
——
“這麼多二踢腳？”
謝澄盯著後備箱，正籌謀著怎麼把買煙花贈送的二踢腳解決，想的太入迷，連賀岑什麼時候走到身後都沒發覺。
謝澄被嚇了一跳，側頭望去，就見去而複返的賀岑站在身邊。
賀岑盯著一大袋二踢腳，慢慢笑了：“我說你暗戳戳鼓弄什麼呢，還讓我先回去，想自己去玩二踢腳？”
謝澄搖頭：“沒有，買煙花的時候送的，我想著把它打理一下，明天送回去。”
“太晚了吧，整理它不得花個一時半會兒？”賀岑抬頭看了眼天色，“不是人家送你的嗎？留著玩唄。”
謝澄：“……”
陳子家這個摳搜的人，聽說人家免費送他就收。
謝澄對放這個沒興趣，就幹巴巴的響，聽說沖擊力還挺大的，他可沒興趣……
賀岑忽的說：“要不今天就放了吧？我們一起放。”
謝澄眼睛瞬間變亮：“好啊。”
賀岑驅車開到了青藤縣一處偏遠的小河邊，周圍除了車燈之外沒有一絲光亮，估計附近也沒有住戶。
下車後賀岑走到後備箱，直接把全部二踢腳拎出來，放在地上開啟手電筒數了數數量，“是有點多，沒事，都放了吧。”
謝澄就窩在他身旁，止不住點頭：“嗯。”
車停在一條野路旁，周圍樹叢遍佈，賀岑踩著腳下鵝軟石，望著潺潺清流的小溪，黑暗阻擋他的視力，以至於小溪河流在眼底呈現出黑色。
兩人背對車燈，賀岑俯身彎腰，拿起一個二踢腳放在相對平穩的地面，握著打火機點燃。
在引線發出‘呲呲’聲，賀岑快速收手，轉身往回走時與謝澄相撞，身後還有立馬燃放的二踢腳，賀岑下意識拉著人快跑幾步。
跑出安全距離才停下腳，沒來得及鬆手，仰頭望著虛空。
——砰！
大約過了兩秒，騰空十至二十米的二踢腳轟的炸裂，聲音貫穿這一片區域，隱約還能聽見迴音。
賀岑扯唇笑道：“還挺響。”
謝澄怔怔的，耳邊聽到的炮仗聲自動變為虛幻，全身上下最濃烈的感官，都彙集到了被賀岑握著的那隻手上。
在他不斷沉浸中，賀岑卻驀地松開手。
“來，你也放一個。”
手中被塞進來一個微涼的圓筒，謝澄低頭看了看，又把二踢腳還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