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筆字的主人還特意將碼頭二字圈起來,畫一個箭頭指向B形圖案。
字跡與上一行明顯不同,看得出是兩個不同的人寫的,第一行字形更為娟秀,第二行豪邁。
但都比不上圖案右下角標註的那幾個字豪邁:【華洋聯合船業公司。】
陸楓只認得這八個字是誰的字跡,他師弟——霍青山。
陸楓的關注點倒也是奇怪,看完後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是怎麼看出來的華洋船業?這個圖案也不是華洋公司的標誌啊?”
霍青山將紙抽了回來,口吻平淡:“西班牙的香菸品牌,番州市大大小小的船業公司裡,就只有華洋船業有西班牙外資合營。”
陸楓聽完後,還想說什麼,霍青山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沒等他開口就徑自補充道:“他們不會選在公營碼頭,華洋旗下只有兩個私營碼頭,其中一個靠近居民區,人多耳雜,不夠隱蔽,所以只可能是另一個。”
問題回到初始:“這張紙是誰給你的?”
默了兩秒,霍青山這樣答:“還記得我們上次在徐鵬剛壽宴那晚,看見的那個跟‘他’待在一起的女孩嗎?”
霍青山早就猜到了赤狐是誰,他不說名字,只用了‘他’來指代。
沒等陸楓回答,他繼續講:“楚瑤,是她傳出來的,我們部隊有芒語課,她學得很好。後來這張紙傳到了……”頓了下,“六二四邊防部隊的孟呦呦同志手上,外文是她翻譯的,昨天晚上連夜送到的緝.毒大隊。”
瞭解完大致情況後,陸楓想了想,問道:“莊園那邊留了多少人?”
霍青山昨天晚上就是帶人臨時從莊園附近往碼頭趕的,原計劃是等陸楓那邊人贓並獲之後,霍青山這邊再對莊園裡的人一網打盡。
“兩個小隊。”
“要撤掉嗎?”
“撤不撤意義不大。”
聞言,陸楓挑眉看他,詢問其理由。
霍青山望向河面,熹微晨光照在水面上,男人目光深遠,語氣篤定:“徐鵬剛肯定已經知道了莊園周圍埋伏了我們的人。”
……
回大隊的車上,兩人原原本本地復了個盤。
在霍青山帶人趕到碼頭之前,陸楓這邊的抓捕任務已經失敗了。
那兩車假貨,抓了也白瞎。
局勢的走向出人意料,彼時,兩人默契地意識到——如果江錚這邊的是假貨,那麼陳彪那邊的大機率就是真貨,且交易時間會比這邊晚上一些。
以徐鵬剛萬事求穩的做事風格,勢必得先摸清內鬼到底是誰,才會真正放心讓陳彪去交易。
這是徐鵬剛一石二鳥的招數,既可以利用資訊差辨別出誰是內鬼,又起到了一個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作用。
那麼他們現在就面臨一個重大抉擇,待會兒趕到碼頭之後該怎麼做?
時間倉促,準備不足,對碼頭的地理環境也不甚熟悉,而徐鵬剛那邊卻是準備充分。
客觀來講,如果臨時組織埋伏圍剿,還要保證不被他們提前發現的難度係數很大。
況且江錚那邊的處境,可想而知一定不容樂觀。
兩難之下,陸楓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一番取捨,他傾向於先保住赤狐。
貨可以以後再繳,人得給他留著。
霍青山他們暴露了蹤跡給徐鵬剛安排潛藏在碼頭的人。
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將水攪渾,渾水中徐鵬剛就不好抓“魚”了。
車子行駛在散落碎石的泥土路上,有些顛簸,雨已經停了,但依舊潮溼,輪胎裹著泥漿滾滾向前轉動。
霍青山唇角勾出一道耐人尋味的弧,總結點評道:“我還挺意外的。”
陸楓不解:“意外什麼?”
“意外你會選擇保人,而不是任務為先。”
“你小子”,陸楓自嘲一笑,“合著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這麼沒人情味的警.察?”
×以後就指代那個字了,(du),我搞不懂q閱的審.核機制。它有時候封我章,有時候不封,所以以後有風.險的詞句我統一規避,要不然改來改去它都不放出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