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您還要別的嗎?”
“暫時不需要,我等人。”
服務員收起鋪開的竹箋,退出包廂,把門又重新帶上。
一刻鐘過去了,期間除了服務員進來送茶水,包廂的門再也沒有響過。
陸楓實在沒忍住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扣了扣唇周的面板,指尖插進鬍鬚裡,小幅度地扣著。
霍青山不知道上哪給他置辦的造型,劣質膠水粘在面板上越來越癢,鬍鬚也過份刺撓,扎得他下巴和頸上的面板難受得不行。
陸楓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就是在公報私仇,赤裸裸的報復。
癢歸癢,這膠水其實粘性很強,霍青山給他粘的時候,陸楓心有悸意地提醒道——“你少粘點,這膠那麼粘,我到時候卸下來不得脫層皮。”
誰知那人眼皮都沒抬,只涼颼颼來了一句:“所以,陸大隊長是希望看到鬍子沒粘牢當眾掉下來的場景?”
得!陸楓無話可說了。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小人,陸楓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霍青山的小心眼他是深刻見識過的,只是現在比當年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距離翠竹茶樓十幾米遠的國營飯店門口,中間穿插著三兩戶其它門面。
片刻後,一個男人從後座走了下來,沒做停留徑直大步邁進飯店正門,身後跟著的兩個年輕男人也隨之一同走了進去。
霍青山撥開窗簾縫隙,注視著領頭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飯店大門,視線卻並未移開。
幾分鐘後,一個男人頭戴棕色毛氈前進帽從飯店後門走出來。
腳步加快,回頭環顧了眼四周,四下無人,又從茶樓的後門走了進去。
“咚咚”兩聲,包廂門終於再次被敲響。
陸楓放下茶杯,轉眸望向門口,沉聲道:“進。”
黃志強推門而入,二話沒說,進到包廂後的第一時間就是走到視窗去關窗戶。
陸楓見狀挑了挑眉,唇角微勾:“這麼謹慎?”
黃志強關好窗後,轉過身,取下頭上的前進帽拿在手上揮了揮額角的汗,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