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帶著人去找後勤處的方嫂拿工具間的鑰匙,結果倒好完全沒見著人影,小心觀察著身旁男人越發冷峻的面色,趙冬雷感覺自己這個經理的位子已經半截入土。
連忙安撫道:“您先彆著急,我現在讓飯店的人再去找找方嫂,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的。”
只見男人眉頭緊鎖,莫名回了一句“她提前下班回家了”。
趙冬雷心中一驚,他了解方嫂的情況,最近家裡有事,近半個月來有的時候如果把自己區域的活幹完了就會提前下班。
雖然不知道霍青山是怎麼得出的結論,但此刻也無瑕顧忌這點,就連額角的汗也顧不上去擦便急忙表示:“我剛剛已經讓人聯絡後勤處的其他同事過來送備用鑰匙了,他已經在路上了,您再稍等一會。”
結果……男人只說了一句“來不及了”,就提出要爬牆翻窗進去的法子。
怎麼勸都勸不住,當然趙冬雷也不敢真的攔著他。
不過短短一分鐘後趙冬雷就開始萬分後悔自己怎麼沒把人攔住,他嚇得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眼睜睜看著男人從窗臺躍出去,一把攀在了年久失修的排水管上,固定的螺絲鬆動時發出的“嘎吱嘎吱聲”一下一下敲在了趙冬雷的胸口,管壁上不斷脫落、簌簌下墜的腐朽痂皮持續刺激著趙冬雷的視覺。
排水管劇烈搖晃不斷敲擊著牆壁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像是隨時都會散架然後直直墜落。
趙冬雷的心臟就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後背冷汗涔涔,彷彿已經看見了經理的位子在向他揮手道別。
腦子裡本能地開始規劃起等到了警察局,該怎麼向警察同志描述他已經盡力阻攔了,怎麼說才可以儘可能的將自己在這起傷亡事件中的責任降到最低。
男人還在迅速向上爬,動作穩健如鍾,似乎不斷晃動的管身對他沒有產生絲毫影響,神情堅毅果決,眉目間更是窺不見一絲懼色。
緊接著男人再次騰空一躍,牢牢扒住了工具間的窗簷,劇烈抖動的排水管也漸漸歸於平靜,趙冬雷才感覺自己終於又活了過來。
*
尋常的一天下午,孟喲喲伏案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照常走到視窗,推開窗戶,眺望遠方,試圖緩解一下眼部疲勞。
習慣性的往北邊的訓練場看去。
距離很遠,太陽又正烈,看到的只有一個個人頭攢動的模糊黑點,只一眼……她就在一大群亦靜亦動的密集黑點中準確鎖定到了下意識想要去追尋的那一個。
在障礙跑的賽道上,上一秒他才剛剛翻上了三米的矮牆,下一秒就已經落地。
腦海中不自覺想起了汪團長曾經隨意提到的那句“霍青山這小子在隊裡創下的用時最短的障礙跑記錄,至今還沒有人能打破,我就納了悶兒了,我這偌大的六二四那麼多兵,就沒一個人能比他快?”
她忍不住問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透過一群如此相似的黑點,卻能一眼就迅速鎖定到他?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麼信任他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旁人隨意提到的一句話都記得如此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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