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義而言,她沒有錯。
可在整件事中,時家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父母還因此喪命,年少的她,孤身一人,,變得敏感自卑。
時染沒有辦法不去埋怨。
可陸家又養了她很多年,陸家的每一個人都是拿她當真正的親人在對待。
她對陸家恨不起來。
兩相糾纏,如何是對,如何是錯?
時染也不知道。
陸遠舟醒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看起來蒼白虛弱。
麻藥勁慢慢褪去,肩膀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他掃了一眼病房,空空蕩蕩。
陸遠舟的心也空了幾分。
“很難受嗎?”時染拿著熱水壺進來,看到他空白的神情,還是溫聲問了句。
陸遠舟猛然抬眸,眸底閃過一抹希望。
看見時染脖子上纏著的紗布,他目光又冷了幾分。
“還好。”他的嗓音幹啞難言。
時染倒了杯熱水,扶他起來。
距離很近,陸遠舟可以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好聞的茉莉香。
他想問她,說的不離婚,還算數嗎?
卻又不想逼她。
她基本不原諒陸家,也在合理之中。
時染把水遞到他手裡:“傷口很嚴重,需要養著,醫生說要在醫院住幾天。”
她慢慢說著情況:“公司如果有事情要忙,就先讓陳助理代勞吧。”
“警察那邊怎麼說林巖的事情?”陸遠舟喝了幾口溫水,被水潤過的嗓音,又恢複低沉磁性
時染抬眸,和他目光相撞:“他殺害我父母的證據確鑿,現在又加上故意傷害罪,還有其他一些罪名,被判了死刑。”
陸遠舟點點頭,沒再問什麼。
陳欽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女孩低著頭,慢慢削蘋果,然後又切成塊放在盒子裡。
陸遠舟靠坐在病床,臉色依然蒼白,染上幾分病態的美,反而讓他周身氣場柔和了許多。
他目光一直落在時染身上。
“快點吃,不然一會就氧化了。”
聽到她說話,陸遠舟才回神。
拿過小叉子,吃了幾塊。
“我們……”
“我……”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
再次異口同聲。
陳欽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