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幹淨的笑,比今夜的朦朧月光還要撩人。
話雖這麼說,陸遠舟卻很清楚,她不會找自己。
但也沒拆穿,畢竟她主不主動也不重要。
時染下了車,揮手告別。
目送陸遠舟車走遠,她才回酒店。
她的房間被安排在了最裡面拐角處的一間,出了電梯,聞到些酒味。
時染沒太在意,只是加快了步子轉過長廊,轉角卻看到有人毫不在意形象地的坐在她房間外。
男人背靠在牆上,腦袋半耷拉著,胳膊搭在曲起的腿上,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疲憊。
感覺到有人來,那人立馬抬起頭。
頭發亂糟糟的,因為出汗過多看起來還有些粘膩,眼睛紅腫,像是被拋棄的幼獸,可憐又無助。
時染本能地蹙眉,看著他扶著牆慢慢起身。
動作看起來很是奇怪,像是腿腳不便。
酒味從他身上散過來,還夾雜些汗臭味,襯衫和西裝褲子也皺皺巴巴,袖口還被扯了個口子。
方遲能找到自己的房間,時染並不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時染還纏著紗布的頭上,眸中情緒被愧疚心疼填滿。
感覺胸口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他本能想扯鬆些領帶,一抬手,才發現領帶早不知所蹤。
原來呼吸不上來,不是領口太緊了。
“染染……”方遲嗓音幹澀,聽著都拉耳朵。
時染站在原地,眉眼淺淡:“有事嗎?”
方遲的心髒被她的無動於衷又狠狠紮上一刀,那種即將失去最重要東西的恐慌感,將他牢牢籠罩。
他頓時動作慌亂起來,手在褲子上無措地擦了擦,才抖著手從褲兜裡掏出已經壞掉的姻緣牌。
四分五裂。
方遲眸光閃了一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帶這些不確定:“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可是染染,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給你分手,這個壞了沒關系,我們再求一個好不好?”
他嗓音壓的很低,聽起來像是壓制自己心底深處的深情,隱忍著情緒,不讓它驚嚇到對方。
見她微微蹙眉,方遲立馬解釋,語氣中還帶著無措:“我,我不是讓你去求,這次換我來做好不好?”
他舉起左手腕:“你看,我還找師傅求了一串檀香手串。”
時染目光落在那處,一串普通的姻緣手串,是最原始的樣子。
沒有她親手刻的蓮花紋路,也沒有她穿的流蘇,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手串。
“我知道和原來那個不一樣,今天太倉促了,等明天,明天我就去學刻蓮花,我保證會和原來一模一樣的。”
他掏出在醫院撿到的那顆珠子,小心翼翼地舉到她面前:“我保證,會一模一樣。”
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看著她目光卑微可憐。
時染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