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
她眨眨眼睛,語氣平平:“方遲,我不愛你了,生氣也就談不上。”
他呼吸一滯:“染染,你別說氣話。”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對著你鬧,不會再要求你只看我,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去站在別人身旁了。”
時染曾不止一次因為方遲站在趙青青身邊,被刺痛眼睛,心髒也會跟著鈍疼。
如今卻可以將讓他去和別人在一起這樣話,隨意從嘴裡說出來。
方遲心神一震,心髒似被撕扯開一道口子,疼得呼吸都艱難。
“沒有別人,只有你一個,染染,只有你,我只要你!”
時染漂亮,又很愛他,除了偶爾有些小脾氣,其他都很和方遲心意。
他沒想過真的和時染分手。
病床上的人,長睫輕輕扇動,似蜻蜓點水,驚起一小片漂亮的水波。
她長久地沉默著。
久到方遲覺得膝蓋麻木,她才道:“所以,你要強迫我?”
他後背一震,極快地反應過來:“我不強迫你,我等你消氣好不好?”
時染別過頭,這次徹底不再看他,也不再接話。
她言盡於此,對這段感情亦沒有任何虧欠。
至於方遲怎麼想,又想怎麼做,和她都沒有關系。
感覺到她徹底冷淡下來,方遲盯著她的眼睛泛紅,像是不甘又像是絕望。
“染染,你看看我好不好,你怎麼可能會不愛我呢?師娘說從你說分手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我了,我不信!我知道你是在賭氣,不然你怎麼還會在分手後再去普陀山?”
時染微微蹙眉,那天再去普陀山,只是為了折斷他們的姻緣玉牌。
但這會,她沒有再和他說話的慾望。
解釋也就更沒有必要。
得不到回應,方遲也沒惱,只要想到她剛才說的,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面對可能死亡的病痛折磨,就知道她心底有多大的怨氣。
他自知理虧。
時染不承認還愛他也沒事,那他就親自上普陀山,把證據帶回來,也再重新帶上檀香手串。
等他帶著所有誠意出現,染染一定會感動,他們還會像從前一樣。
方遲剛把思緒理清楚,手機忽地響了。
看清螢幕上的青青二字,他眉心微蹙,下意識看了一眼病床上,眸光淺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