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差一個碼,和哥哥就差得更多了。
李棠梨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顧語琴很快就惡作劇撓她癢,她們鬧得滾到地板上,一齊咯咯笑。
中午在屋內用餐,下午有人敲開了房門。屋外是一位接待人員,原來顧語琴預約了下午遊覽後山。
同行還有住在同一層的另外幾位旅客,其中就包括關望津和顧峙。
後山植被茂盛,開發痕跡較少,只修了一條平整的小徑,大多數地方仍保持著原始的狀態。
這裡遠離車馬鬧市,只有偶爾飛掠的鳥鳴和風吹過枝葉時的摩挲拍打聲。
走走停停觀賞景色,深入到小徑盡頭,是一座簡單翻新過的廟。
打眼看去,裡頭立著一方墓碑,上頭的字跡在百年風雨吹打下已是支離斑駁,只能依稀辨別出幾個繁體字。
接待人員介紹說,這是距今七百多年前一位崔姓地方官員與其妻馮氏的合葬墓。
兩人同年同月同日下葬,碑文大意是:願生生世世,永為吾妻。
雖然這對夫妻籍籍無名,他們的獨女卻是那位舉世聞名的女宰相。她專門修建了一座供奉母親的廟宇,在她還活著的時候,香火連綿不絕。
鬥轉星移間王朝覆滅,廟宇也隨之衰敗。但幸運的是,這個墓地儲存良好,沒遭到盜墓賊的毒手。
傳聞來過不少貪圖財寶的盜墓賊,但吊詭的是,很多僥幸走出墓地的人沒幾步就氣絕身亡。後來再也沒人敢打這兒的主意了。
微風拂過,露珠從葉子上劃落,滴在下方的李棠梨的頸項上,蜿蜒滑落至衣領下。
寒意襲來,她著涼打了個噴嚏,鼻尖發紅。
在她身後的顧峙從頭到腳掃視了她一遍,皺眉道:“不怕感冒,又穿這麼薄。”
一直沒怎麼說過話,一開口語氣還硬邦邦的。出門前隨手套了一件開衫,李棠梨小聲辯解:“我沒想到林子裡這麼冷,你……”
她放軟聲音:“你別這麼兇。”
本事沒漲,對他的脾氣倒是大了不少。
顧峙哼笑一聲:“把拉鏈拉上。”
他們站在樹林邊緣處,背對著稀稀拉拉的人群,像是有心要躲避開旁人的視線,悄悄地獨處片刻。
可這一幕卻還是被其他人盡收眼底。
一個是關望津,一個是顧語琴。
他們表現得未免太熟絡了。有過親密接觸的男女才會下意識模糊掉正常的社交距離。
比如現在,顧峙往前走了兩步,就差直接貼上李棠梨了,而李棠梨呢,也沒什麼見外的反應,像是早就習慣了他的逾矩。
關望津敢打包票,就顧峙這個距離、這個站位,眼睛稍稍往下一探,連人家包裹在衣領下的一小截脖頸也能順著縫隙瞧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顧峙看她的眼神。
他還站在了風向上,不動聲色地替身前人擋住了冷風。
男人的風衣衣襟被吹起來,柔柔蹭到女孩身側,像是把她給包在了他的風衣裡。
關望津頓感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老天爺,這哥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聲不響地搞出一個驚天大新聞。
怪不得在俱,老顧真行啊,這放誰身上都難以啟齒。
單身三十年,好不容易動心,看上的是卻是個比語琴還小的姑娘,明面上還是自家外甥的女朋友。
這要是別人,關望津喲,玩這麼花啊。
但這可不是什麼其他人,是從小就是五好少年,長大後成了事業強人,剋制自律到他們一度懷疑他真是陽痿的顧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