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跑去開門後,表示自己已經可以照顧自己,謝謝服務員特意趕來。
房門重新合上。雲笙轉身,卻沒有回到床邊,只是往燒水壺中倒了一瓶純淨水,按下了燒水鍵。
嘉嶼的輪椅趨前一步,不安地抬眼望她。
她倚著小吧臺邊,視線往下斜睨著他。
水在壺中漸漸加熱翻滾。
他說了句什麼,在水沸的過程中,被噪音淹沒,她沒聽清。
燒水壺的按鈕跳了上來,水開了,她給自己倒了半杯,又加了些涼的,喝了幾口,胃裡感覺舒服了些。
“你剛說什麼?”她端著杯子,帶著壓迫感,俯身與他對視,“嗯?”
“你以、以後、噗唔、不許喝哈啊、喝酒。”嘉嶼說得認真,表情卻有些心虛。
“不許?”她的手指在他的下頦上“彈鋼琴”,眼底有居高臨下的不屑,“喝醉的是我還是你?你都敢和我提‘不許’兩個字了?”
“嗬啊、很危險……”嘉嶼道,“唔唔是、為你呃呃、好。”
“你指我帶男人回來的事?還是……”她的手從喉嚨一直往下輕輕劃線到他的胸口,“說你自己?”
“你、知道、如果、那個人、要對你、做什麼,唔唔殘廢啊……保護噗、不了你嗬啊……”他痛苦地嘶吼。
“也是,如果真這樣,我就不反抗。”她說。
“嗯,這、是對的。”嘉嶼又道,“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一開始就噗噗、不啊該……”
“君子?”她笑笑,“那你是嗎?我看你雖然接吻技術不怎麼樣,但回吻我的時候還蠻投入的。知道我腦子不太清醒就趁人之危,這是君子所為嗎?”
“這、也是、我讓你、別喝酒的、第二個呃呃、原因……”
“哦?”
“殘、殘廢的、男啊呃、人,也是男人……我、我也不是、什麼君子,”他心虛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說,“我會、忍不住……”
“酒精幫了你兩次了,一次讓你吐真言娶到了我,一次讓我稀裡糊塗吻了你,你應該感謝它……”
嘉嶼將輪椅操縱杆一拉,退到了床邊,臉色不太好看:“你回自己房、休息。”
她靠近他:“我怎麼覺得你在生氣?該不會是介意我嫁給你和吻你這兩件事都不是出自真心吧?”
他低下頭,並不回答。
雲笙仰頭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裡也有了淚光:“你知道,你沒資格要求這麼高。”
他點頭。
“站起來。”她冷冰冰地命令道,同時卻向他伸出了手,“記得你說過你可以站一會的。”
他乖乖聽話地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撐住輪椅站了起來,搖搖晃晃間,她環住了他的一邊腰肢,可是緊接著他就被她連拽帶甩一起躺倒在了床上。
“我沒有真心,那又怎麼樣?”她的呼吸纏繞著他的呼吸,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嘉嶼的唇顫抖著銜住了她的——這一次,是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