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宋詩予對駕駛位上的李叔道:“李叔好聰明。我還擔心您把車開到別墅門口,被大家看見。”
那群人誰不認識李叔啊。
段斯昀的司機突然開著一輛沃爾沃來這裡接宋詩予,這事跟直接公佈戀情沒區別了。
李叔淺笑一聲,“我知道你和少爺的規矩。”
宋詩予笑了笑,“麻煩李叔了。”
“別客氣。”李叔問,“你回別墅還是回學校?”
“學校吧。”
宋詩予回想段斯昀今晚的狀態,似乎有些失控。
若是她回別墅,就會跟小白兔進大灰狼的窩沒區別。
一個小時後。
段斯昀回到市區別墅,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宋詩予的身影。
他勾起唇,松開胸前的衣釦。
小白兔警覺性很強,他特地不主動叫她來別墅,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意圖。
可他忘了,那是一隻狡猾的兔子。嗅到一點危險,就跑回學校了。
原本打算今晚拉她共沉淪,他實在忍了太久,忍得有些患得患失。
華盛晫這個給不了宋詩予任何未來的人,也敢覬覦他段斯昀的女人。
可他冷靜一想,宋詩予算他的人嗎?
他和宋詩予的關系誰知道?
出門躲躲藏藏,朋友面前還得裝不熟。
華盛晫不知道他們的關系,看上宋詩予,似乎沒什麼問題。
段斯昀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杯紅酒,心煩意亂。
天邊的月牙高掛,泛著柔和的光芒,清晰可見,卻又觸不可及。
就像他和宋詩予的關系,說是男女朋友,卻又哪裡不對勁。
他真正擁有過宋詩予嗎?
她喜歡他嗎?
她似乎從未跟他說過喜歡,也從未表達過她的心思。
她只是應下做他的女朋友,像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單方面承受他對她做的一切。
段斯昀意識到這點,抿了一口酒,深呼一口氣。
胸口鈍痛。
這種感覺不像刺痛那般尖銳,而是一種沉悶的痛。
他的心裡就像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緩慢地、持續地往下墜。
它不張揚,卻無處不在,像是滲入骨髓,一點點侵蝕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