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怒氣橫生,偏因為發布命令的人是沈淮硯,他不敢罵,甚至連句重話都不敢吭。
會議室內,沈淮硯看向會議桌對面,從他進來就看著他的秦黎,胸腔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負面情緒滋生開來。
就連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是這段時間前所未有的重。
“趙豐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敢來跟他談合作?”
秦黎倒不生氣,只對他指了指面前那杯冷下來的茶水。
就像故意一樣,仰頭看著他問:
“可我來了,水也喝了。”
趙豐那杯茶水中下的東西生效快,秦黎這會兒臉上已經開始浮出零星不正常的紅暈。
她不掩飾,也沒有過多的壓制,就像尋常說笑一樣,笑看著沉著臉走過來的沈淮硯:
“你是把我扔在這兒,還是把我送去醫院?”
或者。
第三種方法:他來幫她,然後,親手撕開那層她怎麼也捅不破的窗戶紙。
今天來談合作,秦黎是鬱悶至極下的臨時決定,但意外見到趙豐後,喝下這杯被下了東西的茶水,她是故意的。
她從始至終就抿了一點點,量很少,這點藥性,她硬熬,也熬得過去。
但她沒告訴沈淮硯她只喝了一點點。
從他壓著怒推門進來,她的目光就全數在他身上。
沈淮硯自然也看見了她面前那杯茶水,趙豐是什麼樣的人,他還能不知道,方景跟他說,秦黎外出談合作並且萬盛來的人是趙豐時,當時他正坐在會議室等她過來開會。
這一路趕的太急,哪怕現在,沈淮硯的心跳都還沒緩下來。
他沉著眼看她仰頭定定瞧她的臉,手指壓著顫,忍著怒氣將她從椅子上拽起來,當掌心觸碰到她滾燙的肌膚時,沈淮硯眸色更沉,在秦黎看熱鬧般的視線中,壓著冷怒打橫抱起她大步就往外走。
方景早就等在外面。
沈淮硯和秦黎一上車,車子就迅速駛出去。
秦黎笑岑岑地坐在沈淮硯懷裡,轉眸瞥著外面的路線不像是去醫院,她笑著回眸,忍著異樣,還能和他開玩笑:
“這好像不是去醫院的路啊,沈總,你就算生氣我擅自出來談合作,也不能這麼不顧員工死活呀,還是說……”
她定定看他,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輕眨,指尖無聲纏住他袖口,笑意更濃,“——沈總要親自幫我?”
沈淮硯沒理會她,只攥住她手腕,不讓她亂動,方景將車開得飛快,幾分鐘不到,車子停下來,他道:
“沈總,到了。”
秦黎有些意外,剛要回去往外看方景把車開哪兒去了,這次還沒動作,就冷不丁地被沈淮硯抱下來。
這裡是一個高檔小區,沈淮硯抱著她進電梯,身體內的那股癢意和燥熱就像有螞蟻在啃。
秦黎死死掐緊指尖,沒來過這裡,她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私人醫生之類的人在等著,便有點不肯配合再往裡去。
“你要是懶得管我,就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去醫院。”
說話間,她用著僅剩的力氣試圖推開他。
沈淮硯唇側壓緊,反手扣住她手腕,在電梯“叮”的一聲開啟後,一言不發抱著她往裡走,直到進來裝潢冷色調的大平層,心裡七上八下的秦黎被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