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禾這邊夜色正深。
沈南枝那邊卻日光正濃。
這個時候接到自家閨蜜的電話,就連沈南枝都意外幾分。
她滑下接通鍵,將手機貼在耳邊,狐疑問:
“清禾?還沒睡?國內現在都半夜了吧?”
顧清禾躺在床上,聲音發悶,長嘆:“睡不著。”
沈南枝剛看完實驗資料,這會兒正好不忙。
見自家閨蜜這通電話不像三兩句話能打完的樣子,她直接從實驗課來了長廊,靠在窗前和自家閨蜜說話。
“你家霍總又出差了?”
“沒有。”
沈南枝:“那去他書房聽會兒開會聲不就行了?還是說,現在開會聲免疫了,不管用了?”
顧清禾不知道怎麼說。
本想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將前因後果說說。
但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最後只低悶說了三個字:
“沒出差。”
沈南枝何其瞭解顧清禾。
自小一起長大的鐵閨蜜,只這一句話,再加上今天她閨蜜破天荒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沈南枝已經能猜出點貓膩。
但她沒問太直白,迂迴道:
“吵架了?還是我們顧大小姐在外面遇到了心儀的人,想盡快結束這樁協議聯姻?”
顧清禾揉著額頭,“也沒有。”
她心情堵得難受,聽著沈南枝這聲含著打趣的玩笑聲,剛才不知道怎麼說的話,這會兒自然而然地傾訴出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聯姻之前和懷小知弈的那段時間,我每天最想的就是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不受束縛的談場戀愛,想談什麼樣的就談什麼樣的,想找什麼樣的小奶狗就找什麼樣的小奶狗。”
“可現在總算能夠實現當時的心願,卻好像沒了找小奶狗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的心。”
不僅沒有。
直到現在,她也不太理解,當時為什麼會不自覺地拒絕孫正陽的表白。
明明……
那算是她喜歡的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