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沒有得罪過我,甚至沈、孟兩家在十年前,都沒有大的摩擦,但是沈南枝——”
“你知道你命有多好嗎?你命好到,讓所有人嫉妒到牙癢,嫉妒到恨不得將你撕碎把你身後的一切全部奪過來,就算奪不過來,也讓人恨不得盡數毀掉!”
沈南枝眉頭皺起的痕跡加深。
她剛才還覺得,孟時錦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和清醒。
現在看,倒也未必。
她正想轉身直接離開,並聯系保安將她帶出去,指尖剛落在手機螢幕上,就見孟時錦身體踉蹌著往旁邊退了兩步,語音一點點低靡下來,帶著嘲弄的哽咽。
就像認命之前最後的回首。
“你知道你擁有多少東西嗎?”
“沈氏集團的獨生女,一出生,就享盡榮華、受盡寵愛,父母捧在手心,生怕磕了碰了,寵成眼珠子,就算是領養的養兄,也將你看得比命重要,生怕你受了委屈,萬事以你為重。”
“更別說……還有處處為你保駕護航的江家和江靳年。”
“你知道你有多讓人嫉妒嗎?”她聲音越來越低,嘲弄的諷刺幾乎快掩蓋了聲線,“你擁有的東西,隨便拎出一樣,都是我沒有的。”
沈南枝撥號碼的指尖頓住。
孟時錦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是沈家的千金,我也是孟家的大小姐,在十年前,孟家的地位不及沈家,我不如你。可十年後,沈家衰敗,孟家興盛,我仍舊不如你。”
“同樣的出身,可我永遠沒有時刻視我為重的父母,更沒有護我、寵我、只想我安好的哥哥,我唯一的價值,就是給重男輕女的家族謀一門對孟家有助力的聯姻,成為他們權利的犧牲品。”
就像現在。
孟弈安靠不上了,她爸想起她來,想起她這個能和人聯姻的女兒來,將她的婚姻和未來當成明碼標價的籌碼,為孟氏爭取可以茍延殘喘的機會。
所以,她怎能不恨。
怎能不妒。
她恨極了沈南枝。
也妒極了沈南枝。
她從出生就擁有了她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她一日日地爭,一年年地搶,卻什麼也搶不來,最後落得個自己狼狽摔進淤泥裡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