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剛一接通,他就壓著怒氣和焦急,迅速問:
“子公司的簽約案是怎麼回事?桐秘書怎麼跟我說合作被取消了?孟弈安,你老實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孟松生這麼大的氣,孟母和孟時錦心裡都咯噔一下,別墅大廳中,死寂沉靜的落針可聞。
可孟弈安那邊卻很不在意。
話中都帶著濃重的睏意,像是剛被吵醒,語氣摻雜著不耐,似乎還責備他老子大驚小怪。
“爸,您瞎著急什麼?”
“還怎麼回事,能怎麼回事,不就是江庭旭執行代理總裁駁回了簽約案麼?您急什麼?這種程度的專案,是江氏分公司下季度的重點專案,他江庭旭口說無憑的一句拒簽能抵什麼用?”
“爸,您是不是急糊塗了?這種型別的重點專案,要想取消,是要江家名副其實的掌舵人江靳年親自簽字的。”
“您覺得江靳年會容許他胡鬧,說違約就違約?”
“那可是將近二十個億的專案,是分公司下個季度kpi的指標,江靳年怎麼可能會縱容他這樣胡鬧?”
“更別說,因為沈南枝的事,他們之間沒點隔閡我都不信,說不準江靳年更會因這個事做文章,將他踢出集團,徹底將他邊緣化。”
“爸,您就別胡思亂想了,這種級別的合作,他江庭旭一句空口白牙的駁回,根本不作數。”
孟弈安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是,他那天和兄弟們小聚喝多了酒,酒後不小心說了等他們孟家重新涅槃、再次徹底把沈家狠狠踩在腳底下時,勢必把沈南枝這個沈家的千金大小姐弄到國外,好好出出如今沈家處處與孟家為敵的惡氣,不巧,這番話,正好被同去會所的江庭旭聽見了。
他那時真的是有點喝多了。
又當著那麼多兄弟好友的面。
孟家最近的境遇,他們也都知道個七七八八。
誰想讓自己被平時對自己低頭哈腰的朋友兄弟看扁?
所以酒後那股勁兒一上來,話就說的過了些,將滿腔火氣都用在了過嘴癮給自己找場子上。
誰曾想,江庭旭正好經過。
還不湊巧地聽到了他那幾句‘等孟家重新起勢,找個機會把沈南枝弄來,好好玩玩’的話。
現在想起來這事,孟弈安還一身火氣,江庭旭不分青紅皂白地沖進來就往他臉上掄,讓他在朋友面前丟盡了臉面。
他現在還滿心怒氣。
他爸就怒氣沖沖地打電話來質問他。
江庭旭不過是個仗著出身和江靳年的縱容庇護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就沖他那天掄著拳頭往他臉上砸的那狠勁兒,孟弈安就能看出七七八八,江庭旭還沒有完全放下沈南枝。
沈南枝現在可是他嫂子。
如果他是江靳年,手裡早已攥足了江氏的大權,根本就不可能再給江庭旭任何接觸集團高層的機會,還會藉著這次的時機,將江庭旭徹底邊緣化。
那麼大的一個世家集團,將所有大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不好嗎?何必與人分羹。
孟弈安和孟松說完,孟松卻不像他那樣能放寬心。
反而越想越覺得不妙。
兄弟相防,江靳年如果就這點格局,他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帶著天晟集團的勢力一翻再翻。
也不可能創下規模市值完全不輸天晟的海外e.r集團。
親兄弟再怎麼隔閡,當家族遇到事情時,也不可能摒棄親人和外人近。
更何況,就以江庭旭的手段,就算放任他在集團中隨意成長,他也不可能達到江靳年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