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看著這些垂頭喪氣的師兄師姐，再看著手底下這份處理到一半的精度差分析表，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週一早上，她從樓上下來時，偶然聽到的那句‘實驗’‘池錚’的字眼。
周林是江靳年的私人特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為江靳年待命，什麼時候有空管起她們實驗的事了？
一個小時後，從實驗室離開，沈南枝沒回禦山公館，直接去了天晟總部。
江靳年正在下面開會，周林回來拿資料，恰巧碰見突然來公司的沈南枝。
他怔了怔，反應過來後，一邊讓秘書處的人送零食和飲料過來，一邊準備去告訴他們江總。
“太太，江總在開會，您在總裁辦先坐一下，我去會議室和江總說聲。”
“不用。”
他說著就要快步去會議室，剛有動作，就被沈南枝出聲攔住。
她沒進總裁辦，就停在了外面長廊，目光看向對於她的帶來微微驚訝的周林。
“我來是有件事想問一問周特助。”
周林態度謙遜恭敬，對待沈南枝就像在面對江靳年一樣，他點點頭，溫笑道：
“太太請說。”
沈南枝唇角微壓，她沒什麼鋪墊，直入主題：
“我們院系實驗中緩的事，是你對院長說的嗎？”
“這個……”周林這下是真有些震驚了。
哪怕是在談判時都能辯懟的對方啞口無言的周特助，這會兒面對沈南枝的問話，卻硬是不知道怎麼說。
看著他的反應，沈南枝心底的猜測已經印證了七七八八，但她想聽一個明確的答案，在他試圖迂迴避開問題的時候，她輕易堵死他的後路：
“這個問題，我去問江靳年也會得到答案，周特助，你直接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行。”
周林糾結好一會兒。
最後緩緩低頭，聲音略低：“……是。”
池錚團隊那邊實驗還沒有做完，至少還需要快一週的時間，淮海大學這邊的團隊沒必要去這麼早，去了也是幹等著，他確實按照江靳年的命令對郝院長電話說了實驗暫緩的事，但……
只是暫緩幾天。
沒說不讓他們去，也沒說別的。
周林怎麼也沒想過，他們太太會因為這個事專門來問他。
只是還沒等他想清楚是哪裡出了紕漏，沈南枝拒絕了秘書送來的零食和果汁，說了句“還有事”，就轉身離開了公司。
秘書一愣，抱著一堆的零食和小蛋糕，不知道是該送進總裁辦還是該走。
他回頭看了看徑直往專用電梯走去的總裁夫人，又轉過身來看周林：
“周特助，這……”
“江總那邊……”
周林看了眼他抱著的小零食，沒停頓，轉身去了左邊的電梯下樓。
“江總那邊我去說，你先去忙吧。”
周林來到二十九樓的會議室時，江靳年已經在和華裔公司老匯流排上聊下個季度專案的總簽約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