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鑽進來,照在床頭枕邊,沈南枝腦袋昏昏沉沉地醒來,在這一片宿醉後的昏漲泛懵中,頭頂正上方疼得有點出類拔萃的那處疼痛格外明顯。
沈南枝蹙著眉頭坐起身。
捂著頭頂忍不住輕“嘶”一聲,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
清醒的記憶持續到宴席即將結束,再之後,就有點記不清了。
她放下手臂,不經意間轉頭,卻不巧撞進靜靜倚在門口、正掀眸看著她的江靳年視線中。
沈南枝想下床的動作停住,眉頭擰著的摺痕依舊,壓著唇角很小聲嘟囔:
“我頭疼。”
“能不疼?”他直起身,在她視線中往床邊走,“昨天晚上給你洗澡時,我就轉身拿浴巾的功夫,江太太就自己一頭撞牆上去了。”
沈南枝:“?”
江靳年:“抬手摸摸,頭頂是不是有個包。”
沈南枝似信非信地往頭頂最疼的那個地方摸,結果……還真有個包頂在那兒。
就簡直……離譜。
江靳年把她手拽下來,“別按了,昨晚就讓家庭醫生來過了。”
“除了頭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南枝頓了下,搖頭,“……沒了。”
……
放假在家的日子過的格外快。
一轉眼,到了除夕。
濃烈的年味充斥著整個城市,快節奏的繁華街道處處彰顯著新年的歡慶熱鬧。
映襯著連續幾日來的陰霾天氣、一大早放晴的陽光從雲層中灑下來,給這抹年味更添上幾分心情的愉悅與歡樂。
沈南枝定了一大早的鬧鐘,鬧鈴響後,看了幾眼手機上鋪天蓋地的新年祝福語,沒多耽擱,便迅速下床去洗漱。
等收拾完,再換完衣服從樓上下來時,江靳年正在樓下打電話。
見她下來,他隨口交代兩句便結束通話電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收拾好了?”
“好了。”沈南枝往他手機上看了眼,“爺爺的電話?”
江靳年點頭,“對,爺爺兩個小時後到淮海市,還有要拿的東西嗎?我帶你去老宅。”
沈南枝眉眼明媚,“沒了,隨時可以出發。”
每年的新年是江家主支和旁支及一眾小輩少有的能齊聚在一起的時候。
沈南枝和江靳年來到老宅時,旁支的幾位叔伯和江家一眾小輩基本都已經到齊,老爺子的飛機還沒到,江父江母正和旁支的叔伯們熱鬧地聊天。
沈南枝跟著江靳年過去長輩那邊打了個招呼,簡單寒暄一會兒後,便跑去東側沙發區旁系小輩那邊。
見她過來,早就壓著好奇、想問問這段聯姻內幕的二叔家的女兒江琳捧著果盤迅速湊來沈南枝這邊。
小聲地問她:
“枝枝,你怎麼和大哥結婚了?這聯姻,怎麼突然換人了?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江琳的母親在國外有些私事,江琳這兩年也一直沒回國,加上今年臨近畢業學業繁重,國內的事更是沒時間多問。
前段時間,江、沈兩家聯姻在網上鬧出來的轟轟烈烈的熱搜那事,江琳雖然不怎麼有時間上網,但多少也聽到了些風聲。
當時她就好奇,怎麼和南枝接下聯姻的,會是常年在國外開拓e.r集團市場的大哥,而非眾人心裡一致預設的江庭旭。
那天回了家她就去問了她媽,但無論什麼事都不瞞著她、給她說個一二的親媽,對於這件事,卻諱莫如深,丁點內情都不透露。
再問就是一句:小孩子別管那麼多,江、沈兩家的聯姻從來沒規定具體是誰來接下,你大哥和南枝結婚怎麼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