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集團任勞任怨賣命幾十年,沈淮硯,你憑什麼說踢就把我踢出去!”
會議室中,長長的會議桌兩側,一眾董事皆低頭不語,努力地想讓自己不被戰火波及。
沈琿怒目而視,直指穩穩坐在主位上的沈淮硯,過往的慈愛溫和像是被生生撕開一個口子,此刻額頭青筋暴起,滿臉憤怒。
沈淮硯神色波瀾不驚,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二叔,這是董事會的決定,您執行就好了。”
沈琿一腳踹翻椅子,動靜大到,除沈淮硯之外,會議室中的所有人臉色都猛地一變。
“什麼董事會的決定?這不是你的決定嗎?沈淮硯,你不過一個沈家的養子,憑什麼對沈家的集團指手畫腳?”
“大哥不在了,沈氏上下,若論接掌,也該是我這個大哥的親弟弟接管集團,而不是你一個與沈家沒有任何關系的外人指手畫腳!”
這話說的就過分了。
沈淮硯雖不是沈家血脈,但他冠著沈家的姓,是沈父沈母當年親口承認的兒子,甚至和沈南枝一樣,具備沈氏的繼承權。
而且多年前,沈氏動蕩時,是沈淮硯拼死帶著沈氏集團從瀕臨破産的危機中一點點殺出來。
沒有沈淮硯,哪有如今的沈氏集團,沈琿這話太讓人寒心,也太過河拆橋,就連低頭不語、想裝死明哲保身的其他董事都不贊成地想拉住沈琿。
但這層虛偽的臉面已經撕破,沈琿怎會就此罷手。
更遑論即將面對被踢出公司。
“沈淮硯,別人不清楚你的出身,你自己也不清楚嗎?在沈家住了幾年,冠了幾年沈家的姓,你就真以為你是沈家的繼承人了?”
“時至今日,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姓裴!不姓沈!”
會議室中董事們大駭,這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冰冷針鋒相對的冷凝氛圍中,只有沈淮硯,冷沉著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撕開真面目、不再偽裝的沈琿。
“二叔這是承認了嗎?承認中秋前夕,發給江靳年匿名郵件的人是你。”
“還有踢出董事會的決定。”沒等沈琿再次抵賴,沈淮硯將一份檔案扔在他面前的桌上。
檔案與冰冷的會議桌發出的聲響,讓所有人心口一緊。
沈淮硯冷冷扯唇,眼底壓制多時的寒意與諷刺浸洩而出:
“二叔到底是因為什麼被踢出去的,真需要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公開嗎?”
“二叔。”他慢條斯理站起身,和震怒的沈琿平靜對視,“十年前,那場雨夜之前你做了什麼,不需要我來幫你回憶吧?”
聽到十年前這幾個字,沈琿瞳孔驀地一縮。
沈淮硯冷笑著,再道:“您處理的確實很幹淨,但這個世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
“還有,二叔一口一個多年來為集團任勞任怨,有著犬馬功勞,可您這份犬馬功勞的背後,安的是什麼心?”
會議室外面,沈南枝身體猛地晃了一下。
沈淮硯那句‘十年前雨夜’的話,就像尖銳的鋼針,狠狠刺入耳中,整個腦袋都劇烈嗡鳴地響了一聲。
會議室中,沈琿惱羞成怒,怒拍著桌子咒罵沈淮硯握著沈氏大權顛倒黑白並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