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旭。”
病房中盯著監控錄影看的江庭旭脊背不自覺地繃起。
在他的印象中,自從他成年後,他哥再也沒有連名帶姓喊過他。
不管江靳年在外是如何的手段狠戾、殺伐果斷,在內對他這個弟弟始終是包容為主。
這是第一次,在成年之後,江庭旭聽到江靳年用這種語氣叫他名字。
周圍的空氣凝滯彷彿無法呼吸。
江庭旭抬頭看過去,聽到江靳年沉著聲問:
“——你的那位女朋友,是你來動手處置,還是我來?”
江庭旭目光微移,視線短暫落在沈南枝身上。
他眼底冰冷,深吸一口氣,壓著胸腔中噴湧的怒氣和憤懣,開口說:
“我來。”
說完,他最後看了眼沈南枝,拿著那些資料,轉身大步離開。
沈南枝再醒來時,已經到深夜。
體內的藥性徹底驅除幹淨,呼吸間也沒了那種似螞蟻在啃咬的難受和燥熱。
江靳年在病房外跟人說話。
門沒關嚴,留了條縫,沈南枝能聽到模糊的一點聲音,但外面說話人聲音很小,似怕打擾到她休息,並不能完全聽清。
沈南枝目光從門口收回,輕晃了晃剛醒來有些濛濛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一點。
病床旁邊的輸液管還沒收走,沈南枝看了眼垂下來的輸液管,接著低頭,看向了自己手背。
手背上還貼著輸液貼。
應該剛輸完液,她整個手背都還有點麻麻木木的感覺,尤其被紮針的那根血管,隔著輸液貼摸上去,明顯泛疼。
她抿了下唇,沒再碰手背,目光在病房附近搜尋,直到在床頭找到自己手機。
中藥之後訊息沒能發到顧清禾那邊,她突然之間離開宴會,正要問問顧清禾那邊的情況,剛解鎖,還沒點開微信,顧清禾的電話就先打了進來。
沈南枝有些意外,滑下螢幕接通。
“清禾?”
電話那端有著明顯的風聲和站在道路兩側的汽車鳴笛聲。
沈南枝皺皺眉,下意識望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她正想問大晚上她怎麼在外面,還沒問出口,話筒中好友慌亂的聲音率先混著冷風率先傳了過來。
“完了完了,枝枝,我闖禍了!”
“我把鴨子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