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你在說什麼?”
沈南枝不敢和他對視,低著眼皮看手中的橘子,但因為緊張和心虛,有一瓣的橘子果肉被她掐破,汁水溢透出來。
“你和江靳年從來沒有交集,你喜歡他?怎麼喜歡的?做夢喜歡的?”
這麼多年,在沈南枝的印象中,沈淮硯這是頭一次與她說話時用這種近乎逼問的語氣。
就連去年,他隱晦地勸她江庭旭不是結婚的最適人選時,語氣都沒現在差。
沈南枝本就緊張。
被他這麼一逼問,心虛得不行。
一個手抖,手心中不成樣的橘子都險些掉在地上。
她用力捏住橘子。
卻也導致沾在手上的橘子汁越來越多。
乖乖坐在病床前的少女垂著眼,避開沈淮硯銳利的視線,強自鎮定地扯出幾張紙巾擦手。
“也不是沒有交集,靳年哥中秋前就回了國,而且……在江家的這十年,見面也不算少……”
沈淮硯盯著她,快氣笑。
“沈南枝,你真喜歡他?”
她如果說她喜歡江庭旭,他尚且還能信上幾分,她和江庭旭相處了這麼多年,生出感情並不稀奇。
可那人是江靳年。
她和江靳年素無往來。
江靳年性子又冷漠,這麼多年,她都是本能地對他退避三舍。
她現在跟他說她喜歡江靳年?
沈南枝不去看沈淮硯。
但一口咬死了她就是喜歡江靳年。
願意應下兩家的聯姻。
沈南枝在國外待了四天。
第五天一早,江靳年給她發來了一條微信,告訴她下週一上午十點去領證。
沈淮硯在第四天的時候就出了院。
但錦銘分公司有事,需要他親自去處理,沈南枝找了個學校有急事的藉口,在沈淮硯偏沉的目光中先一步溜回了國。
上次請的假到了期限,沈南枝又續了一天的假,隨後將自己蒙在柔軟的被子中,夢境雜亂得睡了個昏天黑地。
隔天一早。
忘了關的鬧鐘準時響起。
沈南枝手臂從被子中摸索出來,將鬧鐘關上,想起已經請好了假,抓著被子蓋過頭頂,就要接著睡。
可剛閉眼,‘領證’兩個字毫無預兆地砸進腦子裡。
她倏然睜眼。
整個人幾乎從床上彈起來。
沈南枝揉了揉軟順的長發,緩了緩神,摸過手機,點開江靳年的訊息框。
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