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旭,媽以前一直覺得,你和南枝之間,總得有那麼幾分情誼在,就算不多,可還有這十年相伴的情分,所以才竭力想撮合你們。”
“但或許真是那句話,感情的事,最強求不來。”
“罷了,媽也不逼你們了,這兩年,你和南枝的關系已經越發冷淡,不聯系、不見面,甚至這些年的情誼都已經快消耗殆盡。”
“為了一樁聯姻,讓你們反目成仇,太不值得。”
江庭旭掌心緊攥。
唇角抿得發白。
明明是最期待的答案,真的親耳聽到了,為什麼心髒都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掌重重掐緊?
他沒在老宅多待。
垂著眼皮聽完,沒多會兒,重新踏出大廳開車去了‘盛夜’。
方知霖幾人正準備回去,見江庭旭這個時間過來,都有些意外。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齊齊落在最裡側的沙發上一言不發、沉著臉喝酒的江庭旭身上。
詭異的沉默在包廂中蔓延,見氣氛不對,方知霖挪去江庭旭對面的沙發上,以玩笑的口吻出腔:
“怎麼著?你這是在顧家的生日宴上來遲,沒趕上喝酒,晚上在‘盛夜’補回來?”
江庭旭沒理會他。
鋒芒削薄的眼皮垂著,在包廂漸暗的光線中,有種說不出的沉寂冷暗。
方知霖偏頭看了看旁邊同樣往這邊看的祈越、紀言澈和封子墨幾人。
江庭旭連續半個月沒回江家,今日回來,必然是要回老宅的。
這會兒又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紀言澈以為是江庭旭又被家裡催婚,這才心情不好。
他走過來,拍了拍江庭旭的肩,頗為感同身受地說:
“是不是伯母又催聯姻了?”
“我這剛從a國回來,在洗塵宴的當天都還聽家裡老爺子唸了半天的聯姻,你這都跟家裡僵了兩年了,實在不行——”
江庭旭冷嗤一聲。
打斷紀言澈的話。
“是要聯姻,不過不是我的。”
包廂中靜了一瞬。
紀言澈一懵,正要問這話什麼意思。
又聽到江庭旭接著說:
“江、沈兩家的聯姻,是落在我哥和南枝身上。”
紀言澈眼睛瞪大,下意識“靠”了聲。
其他人臉上也是同樣的震驚表情。
除了前幾天一語成讖的封子墨。
祈越率先訝異出聲,話中盡是難以置信。
“不、不可能吧?”
江靳年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和沈南枝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怎麼聯姻?
江庭旭沒吭聲,只一杯杯酒水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