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川來到包廂時,顧清禾和沈南枝都有些醉。
尤其顧清禾,酒品差的一批。
喝醉後又喊又鬧,還不聽話,比過年的豬都難按。
沈南枝很少喝酒,醉後也不鬧騰,就半闔著眼睛安安靜靜地趴在桌上,不吵也不鬧。
但顧聞川按著自家叛逆的妹妹,瞧見這死丫頭把江靳年的心肝都灌醉了,太陽xue一整個“怦怦怦”地跳。
眉頭緊鎖著,比顧清禾自己喝醉還頭疼。
他自己的妹妹喝醉,頂多訓一頓,他這個哥哥把人扛回去也就是了。
可這死丫頭把江靳年的人灌醉了,他怎麼跟江靳年交代?
顧聞川現在只慶幸,慶幸他一早就派了保鏢暗中保護著顧清禾,沒讓這死丫頭闖出更大的禍來,所幸目前沈南枝只是喝醉,沒在這兒遇到什麼事,不然,他更加沒辦法向江靳年交代。
“枝枝,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們接著喝……”
顧清禾揮開按著她的親哥,踉蹌著就想去桌子對面的沈南枝那邊。
顧聞川額角劇烈跳著。
他反手抓住酒品差到了極點的妹妹,氣得咬牙切齒:
“顧清禾,老子回了家就把你扔去酒窖!讓你喝個夠!”
見身邊這死丫頭醉了都還想著往沈南枝身邊蹭,顧聞川恨不得拿繩子捆了她。
就在這時,包廂門忽地被開啟。
江靳年大步從外面進來。
顧聞川稍微鬆了口氣,對他示意南枝的方向。
“這丫頭跟南枝喝了不少酒,南枝應該也醉了,你看看你妹妹還認不認人。”
江靳年側眼掃過桌上橫七豎八的酒瓶,走到包廂左側、趴在桌角的沈南枝面前。
“南枝?”
靜靜趴著的姑娘遲緩地動了動眼睫。
那酒後勁大,她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是暈的。
聽到有人喊自己,緩慢地抬了抬頭,努力直起身朝著聲源處看去。
沈南枝從來沒有喝醉過。
尤其在江靳年面前。
哪怕平時逢年過節,家宴上喝酒碰杯時,她也只是很少地輕沾一口,從不多喝。
顧清禾這會兒稍微安靜了些。
顧聞川看了幾眼自家妹妹,目光抬起,往對面江靳年那邊看去。
沈南枝撐著身體,一雙澄澈清透的水眸暈著潮濕,仰頭定定地瞧著江靳年。
像是醉的認不出人,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她喊出名字。
江靳年眸底漆深,垂眼瞧著直直望著自己的姑娘,彎腰摸了摸她額頭。
“醉成這樣?”
“人都不認識了?”
外面在下雨,她又喝了不少酒,江靳年怕她著涼,掌心在她額頭上貼了會兒,見溫度正常,他收了手,轉而想抱她回去。
只是這次,手臂剛碰上她身子。
還沒將人摟進懷裡,這姑娘就垂著眼往後躲。
“不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