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很疼,彷彿要連著眼球一起爆開。
“你答應我,會照顧好自己。”
羅洌伸手,捋著詹羽瑩被汗水再次浸濕的額發,卻被詹羽瑩扭頭躲過。
“我也不想,可我控制不住。”
詹羽瑩想著那駭人場面,止不住地發抖。
羅洌本能地起身,想要摟住她,卻被她再次推開。
詹羽瑩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把視線轉向別處:“你今天沒來臨淓?”
羅洌茫然道:“沒有。”
他想起剛才賈一陽的話,又問:“怎麼了?”
詹羽瑩冷冷盯著他,確認看不出什麼異常後,才嘆了口氣,疲憊笑道:“實在不行的話,咱們還是分開吧。”
一路上,無言。
剛才在醫院,詹羽瑩只記得自己和羅洌上演了一出十分狗血、無意義的你進我退,然後羅洌以“先送她回家”為突破口,結束了鬧劇。
別說方才的爭吵,就連暈倒前發生的事,詹羽瑩都記不太清了。從下了表演缸開始,她就一直渾渾噩噩。
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後,她始終覺得雙眼映照的景向被蒙上了一層濾鏡。不管是目光所及,還是兩耳所聞,都不像是原來的世界。
“到了。”
羅洌剛把車停穩,詹羽瑩就馬上開門,還把在病房時羅洌死活要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扔在車座上。
而一旁的羅洌抓起外套,鎖好車,又把它披回詹羽瑩身上。
“你裡面什麼都沒穿。”
他趕在詹羽瑩逃走之前,貼在她耳旁說道。
賈一陽把她搬到醫院前,不忘用浴巾把她稀裡糊塗裹上,然後又薅走了她櫃子裡的員工外套——因為她的私服都在表演缸旁的更衣室,離辦公室太遠了,沒來得及去取。
到醫院後,是護士姐姐幫她換掉了濕漉漉的表演泳衣,然後由賈一陽將演出服帶回了臨淓進行清洗。
現在,她雖然穿著臨淓的全套員工服,但裡面空空如也。
反正就幾步路,不折騰了。
——她如此說服自己,裹緊了羅洌的外套,也沒有趕他。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像是蒙在地xue,不想無謂地掙紮。
電梯裡,詹羽瑩也只是愣神盯著按鈕,對羅洌欲言又止的視線無動於衷。
叮咚——
羅洌趕忙掏出鑰匙,搶先一步開啟房門,然後閃到一側,請她進去。
詹羽瑩剛進去就關門,卻被羅洌死死摳住門框。
“等賈一陽來了,我就走。”
他說得溫柔,手上力道卻越來越大。
罷了。她想。
羅洌得到預設,雖仍面不改色,但不難從動作看出他的喜氣洋洋。
他熟練地從鞋櫃裡掏出自己那雙拖鞋,然後直奔廚房。
“沒姜了,我去買。”
說著,他又風風火火把鞋換回來,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當然,也帶走了此時家裡的唯一一把鑰匙。
詹羽瑩倒地時,賈一陽也慌了神,只知道帶衣服,卻忘了她的包。不過就算他當時順手把包帶上了,也還是得再跑一趟,畢竟詹羽瑩的手機還躺在更衣室……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