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羽瑩應付完各種客人和其他常規事物,拎起東西就直奔門口。
“哎你——”
“放心,給你加班費。”
“我不是……我是說你工作服忘換了!”
詹羽瑩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不是私服。匆忙換下後,直接扔給賈一陽:“幫我掛上。”
然後面色鐵青地走了。
後來賈一陽好像也說了什麼,也好像什麼都沒說,她已經無法分辨。
迷迷糊糊順利到家後,她甚至覺得地磚也好,牆漆也罷,都特別陌生,彷彿自己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她麻木地換洗好自己,然後泡了碗麵,吃掉,就躺進了被窩。
明天,是臨淓水族館美人魚表演的首秀。
她需要強迫自己好好休息,保證狀態。
可一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她只覺得胃和心髒隱隱作痛,雙眼也脹得難受。
但還是憑慣性完成了基本的洗漱,換好衣服便啟程出發。
她提前一週就對今天進行了預告,絕不想掃大家的興致。
今天新場館剛建好的部分開業,客流比之前大得多。處理好手頭工作後,便來到表演缸。
她摸索著記憶,十分生澀地熱完身,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淡紫人魚服,戴好護目鏡,一步步走向池邊。
盯著缸中隨群遊弋的黃金鰺,她突然有些發憷。
這次,是她時隔快一年的首次下水。這期間,她連浴缸都沒泡過。
身邊只有腥鹹的海水和遊魚,沒有搭檔。缸壁外的人,在水中視角則更像是在另一個世界。
這次,只有她一人。
她坐在池邊,憑肌肉記憶擺動著雙腿。
被束縛的感覺,加倍了這份不安。
在濱海時,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時隔好多年,她又一次回想起了在蔚藍世界活動受限的恐懼。
沒法指望任何人。
只有自己。
咕嘟嘟嘟——
六月,二十多度的水溫,滿眼的黃金鰺,彷彿到了另一個星球。
她攥著魚食,潛到水底,再轉著圈上游。
慢慢地,她找回了當初表演的狀態,漸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