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羽瑩自我催眠似的收回視線,眼神不再離開手裡的瓜子:“是啊,就像今天,‘水産市場’甚至成了臨淓的梗,幫咱們的海缸業務做了不少宣傳。”
經此一鬧,不少在濱海市常駐,特別是臨淓鎮及其周邊的網遊,甚至提議讓臨淓賣食用魚,因為他們覺得臨淓出品,可以放心。
而且臨淓的觀賞魚飼養小冊子,也被掃描成電子版,在網上廣為流傳。
一些買了臨淓魚的客人,對臨淓的服務和生物質量贊不絕口,邀請資深魚友和入門愛好者們優先考慮在臨淓購置。
這茬戳了許豪的笑點:“哈哈哈哈!誰能想到,‘水産市場’的標簽就這麼啪地貼上了。以後誰再提起‘賣觀賞魚的水族館’,肯定第一個想到臨淓。”
然後搖了搖手:“要我說,這種黑料,時不時來一條,正好!”
詹羽瑩想起這事也覺得荒誕,但沒順著許豪的構想繼續樂觀:“物極必反。‘黑紅也是紅’有底線,大家也不是每次都能閑下來弄清真相。”
很多時候,只要黑料足夠密集,那麼就算是汙衊,也難以向所有人澄清。
一旦謊言形成了共識,它就會成為燒不死的蚊群,吸幹人們的注意力,再把真相吞噬。
在詹羽瑩為自己的恐怖幻想愣神時,羅洌用胳膊肘夾住點心盒子,騰出手探進她的手心,掏空瓜子,再放上盒子。
即便是瓜子,但驟然一空的手還是讓饑腸轆轆的詹羽瑩産生了一絲本能的危機意識。
就算被“補償”了一盒更豐盛的點心,也沒法讓她忘記羅洌指尖的溫度。
她攥著禮盒,企圖緩解手心的灼熱。
“今天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許豪扔掉手上的瓜子殼,起身拍了拍手,一副要覓食的架勢。
詹羽瑩下意識護住:“我還沒吃呢。”
然後側過身開啟:“哇……這麼多鳳梨酥,還有蛋黃酥!”
羅洌笑意浸滿了眼睛:“我看你最喜歡這兩種,所以這次多做了些。”
許豪伺機去搶,卻被羅洌結結實實攥住了小臂。
“你的在這兒。”
羅洌拉過他圖謀不軌的爪子,塞了一塊鳳梨酥,和一個蛋黃酥。
“就這麼點兒啊?”
許豪語氣誇張,留戀地望了眼正大快朵頤的詹羽瑩。
她壓下因美味而上揚的嘴角:“看什麼?這可是我的。”
讓人想起護食的八爪魚。
“哎這可就過分了——”
許豪剛想跟詹羽瑩理論,就被羅洌打太極一樣地扯回來。
“你是想一頓飽還是頓頓飽?”
羅洌黑亮的眸子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許豪一愣,向上抻著高眉,表示投降:“行行行,反正我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你來臨淓之前,羅哥可從沒——唔唔!”
羅洌奪走他手裡的蛋黃酥,一把塞到他嘴裡。嘴角上揚,眼神卻莫名陰冷:“那就多吃點。”
然後一副春風和煦的樣子,轉向詹羽瑩:“以前沒機會罷了。現在臨淓好起來了,我也有時間搞這些小愛好了。”
“你唔還有唔這愛好呢?”
許豪一邊費勁咀嚼著整個蛋黃酥,一邊瞪著眼睛,跟見了鬼似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羅洌扭頭,給了他個冬風蕭瑟的眼刀。
然後又轉回來:“正好我吃不了那麼多,所以就給你們拿來了。”
詹羽瑩忙著填肚子,根本沒留意到羅洌的暗潮湧動:“那你這個愛好可太棒了!等以後咱們擴大規模,有了食堂,你能直接榮升為羅大廚!”
羅洌見她這幅幸福暢享的模樣,眼波更加溫柔:“那到時候我是廚師長,你是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