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看了會生氣,但還是忍不住拿出自己手機去搜。
“這熱度也太高了,怎麼還上熱搜了呢?”
詹羽瑩也知道此事蹊蹺,但一頭霧水。
她下意識看了眼羅洌。
在場的三人,沒有人比他對臨淓感情更深。
連詹羽瑩看了這些歪曲事實的內容,都心疼得紅了眼眶,更何況是他呢。
但羅洌只是一手插兜,一手用堅實修長的拇指劃著螢幕。
乍一看,看不出什麼感情。
但詹羽瑩還是從他微微抿起的唇線,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肯定有人搗鬼。”
羅洌下了定論:“但不一定是濱海。”
“那你說,還能有誰?”
許豪一副“你怎麼能這麼想”的架勢:“離臨淓最近的水族館,只有濱海。除了它,除了賈一陽,我想不到這麼做對誰有好處。”
說完,他又一屁股砸向沙發。
“你說賈一陽僱水軍幹的這事?”
詹羽瑩對許豪懷疑賈一陽沒什麼疑問,畢竟賈一陽從她來臨淓前就跟臨淓不對付。
但她同樣不認為一個人的工作風格能在短期內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賈一陽雖然唯獨對臨淓、對羅洌態度狂妄。
但實際上,他提的那些建議,確實能讓臨淓一改疲態,收入倍增。
只不過,他的理念和羅洌完全沖突。
他雖然總是想向羅洌證明自己的正確,但從始至終,都沒幹過把臨淓拖下水的事。
詹羽瑩緩緩放下手機,掃了眼身旁的羅洌:“我也覺得,真不一定是他。退一萬步,濱海在全國範圍內都是數一數二的水族館,有這麼做的必要嗎?”
“有沒有必要,可不是你說了算,得看濱海怎麼想。”
許豪繼續舉證:“首先,臨淓確實分散了濱海的客流。其次,臨淓比濱海搶先佔領了網路流量高地,開闢了他們從未想過的吉祥物營銷賽道,前段時間還被我們拒絕了周邊合作的邀請。最後,他此前沒下絆子,是因為那時臨淓很弱。對現在蒸蒸日上的臨淓,保不齊他信念扭曲,真就這麼幹了呢?”
詹羽瑩不知道賈一陽在臨淓工作時的形象,但從許豪的一番說辭裡,明白了——賈一陽在臨淓時,也從未使過任何陰招。
他們三人間的過節,大概也都像當初賈一陽來給羅洌找不痛快那樣,直白、坦蕩。
但因為他的敵意,所以連詹羽瑩也沒法完全相信他。
“的確沒法完全排除,”詹羽瑩一隻手搭在小沙發的靠背上,微微攥緊,“但就算是他幹的,我們現在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還能跟他一樣,捧濱海踩臨淓啊?”
她心神不寧,便拿出手機繼續搜尋:“這倆水族館現在都不是一個賽道,明明是可以互相宣傳的互補關系,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幹。”
詹羽瑩努力理解著嫌疑人賈某的思路,卻怎麼都沒法理解。
“所以說,他失心瘋了唄。”
許豪理所當然地挑著高眉,伸開雙臂,往沙發上一靠:“損人不利己的人,還少麼?”
“但這也太誇張了,”詹羽瑩向前探出身子,把手機舉給許豪,“看到沒?詞條裡現在一半都是罵濱海的,很多網友發圖為臨淓澄清,還說避雷濱海水族館。賈一陽在濱海那副夾著尾巴做人的樣子,能大張旗鼓地幹出上帝八百字損一千的蠢事?”
許豪瞥了一眼,然後迅速用自己手機查著:“智人要是真能步步理性,文明又怎麼會一遍又一遍輪回?文明如此,個體也大差不差。”
“反了吧?”詹羽瑩輕笑,“是個體差異大。文明的上限取決於個體的上限,而下限取決於大多數的選擇。”
許豪來回轉了一下眼睛,伸了一下食指:“嗯,你說的對。但對於賈一陽這個個體,我認為他不是能決定上限的那個。”
“倒也沒錯……”
詹羽瑩附議:“但不管誰幹的這事,重點是接下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