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怎麼在這兒。”
賈一陽像洩了氣的皮球,眼神也慌不擇路,但就是照不到詹羽瑩臉上。
“我在哪兒關你什麼事啊?以前沒看出來,你野心不小啊,還想吞掉整個臨淓?這還是跟在淩姐屁股後面點頭哈腰的賈一陽嗎,啊?”
詹羽瑩硬氣起來,本著以牙還牙的精神,把髒水還潑回去:“虧淩姐那麼重用你,你竟然想著跳槽和篡位!”
如果是臨淓那樣的個人水族館,倒不可能出現“員工篡位”的情況。
但濱海水族館背後有很多股東,期間也換過兩任館長。
雖說“水族館”性質特殊,人員關系沒那麼複雜,內部鬥爭也遠沒有一些大企業激烈,但也不能排除這類事情發生。
“我沒有!!”
賈一陽突然大喊:“我對濱海一心一意,天地可鑒!我就是看不慣羅洌那麼糟踐臨淓——”
“還嘴硬!”
詹羽瑩打斷他:“你連別人的水族館都想要,更何況自家的呢?我看你就是扮豬吃虎,想代替淩姐。”
然後指了指上方幾個攝像頭:“這可都是證據。不知道淩姐看了這些,會作何感想?”
賈一陽臉作苦瓜狀,嘖嘴狠抓了下頭:“都跟你說了事情不是那樣——”
“我管你想哪樣?你現在就像一刀捅死了別人還假惺惺抹眼淚說是為了他好。我只知道你從來就一直在找事,不管你初衷高尚還是卑劣,都掩蓋不了這個事實!”
詹羽瑩擲地有聲。
賈一陽狠狠嘆了口氣,搖著頭大步走出了門。
詹羽瑩也鬆了口氣:“可算走了。這人怎麼這樣啊,以前在濱海見他,總是彬彬有禮,謙虛好學……真是沒想到。”
她與賈一陽交流得不多。但畢竟美人魚表演是在他負責的海洋區,所以平日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印象中,賈一陽總是那副十佳青年的模樣,所以她到現在還在努力將他剛才的形象和過往聯系在一起。
“氣勢不錯。就是不皺眉頭的話,就更不錯了。”
羅洌走來,俯身輕推了一下詹羽瑩的眉間。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氣息,她不由得微微紅臉,一邊擺手一邊小步後退:“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那種話。”
但更關鍵的,是她不忍羅洌的用心和理念被踐踏。
羅洌直起身子,淡淡瞥了眼門外:“我和他在老爺子生前就認識,以前他也在臨淓工作過。”
然後直視她,眉眼真摯:“總之,謝謝你。”
詹羽瑩小鹿亂撞,低頭眨了眨眼:“應該的,誰讓我們是同夥呢?”
羅洌輕輕一笑:“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吧?”
“那要看對誰。我們貫徹理念,把臨淓託舉起來,在那些不用心、不專業的館,以及認為我們假清高的人眼中,不就是十惡不赦的‘反派’嗎?”
詹羽瑩戲稱。
羅洌抬了下嘴角,卻又慢慢落下:“但既然被他知道了你在這兒,還能按原計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