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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209號墳墓 (1)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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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家說陰歷七月十五是鬼節,道家稱中元節,佛教則稱為“盂蘭盆會”,世間並沒有盂蘭盆這麼個盆,這個詞來源於佛教,592按照梵文發音讀出來是盂蘭盆,本意為救倒懸,解救地獄中餓鬼們的倒懸之苦,農歷七月十五這一天,信徒開道場、放河燈,供奉十方僧眾。

到了近代,鬼節主要保留下來的內容有燒紙及放河燈,燒紙是給自家先人燒,同時備一些紙錢燒給孤魂野鬼,放河燈則是以解救那些孤魂野鬼為主,是件能積陰德的善舉,折紙做成荷花燈,底部塗蠟防水,上面託著蠟燭,到得農歷七月十五夜裡,點燃蠟燭,讓河燈順水漂流,相傳一切亡魂,皆可隨河燈超度,脫離無邊苦海,不過自己做的河燈沒有用,要賣寺廟裡和尚們做的,善男信女掏錢買河燈,也不能說買,必須說成捐助,不乏財主直接給寺院裡一筆錢,換成紙燈若幹,到時由僧人替他放河燈,有錢的多捐,沒錢的少捐,反正是一盞河燈超度一個餓鬼,不論燈多燈少,同樣是行善之舉,故此民間有“富人萬燈、窮人一燈”之說,以前每逢鬼節,城中有水的去處燈光點點,望去好似萬點繁星,請來僧尼道士誦經唸咒,扔饅頭放焰口,又搭施孤臺,掛招魂幡,開水陸全堂的法會,好不熱鬧,沒水的地方只放焰口燒紙錢,不出去燒紙放河燈的人們大多早早回家,天剛黑就關門,不再出屋,畢竟陰歷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普通人家,沒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誰也不敢黑天半夜出去。

以往每年陰歷七月十五,巡河隊要到各個橋下燒紙,一九四九年之後移風易俗,燒紙放河等被視為封建迷信的舊傳統,一度禁絕,一九五四年春節甚至不讓放鞭炮,說是以防有反動份子藉著鞭炮聲的掩護,趁機搞破壞,這叫想起一出是一出,可延續了千百年的觀念和風俗,還真沒有辦法一下子轉變過來,那年大年三十兒晚上,本來夜深人靜,一點年味兒沒有,到了半夜十二點,也不知是哪家帶的頭,突然噼裡啪啦地放起了鞭炮,有他這一家人敢放,其餘的人家便起鬨跟著放,接下來全城都放,過年的氣氛立刻恢複了,轉過年來,不許放鞭炮的禁令成了一紙空文,但燒紙放河燈開道場做法會之類的迷信活動,城裡在五六十年代真的是看不見了。

城裡不能燒紙,鄉下和城外荒郊卻很少有人管,農村仍舊是土葬,清明冬至上墳燒紙的人還是那麼多,城裡的居民也到郊區燒紙,咱們還是說一九五八年陰歷七月十五,當時有個叫王苦娃的小夥子,二十七八歲,出身窮苦,鄉下人沒有大號,姓王,小名叫苦娃,登記戶口的時候登為王苦娃,老家在關中,前些年到天津搬煤為生,那時有不少住樓房的人家,冬季燒煤取暖,送煤的人倒拖兩輪車把煤拉到樓下,再用筐裝上煤,一筐一筐往樓上背,背到人家門口,碼放在樓道裡,掙這份辛苦錢,又髒又累,特別不容易,王苦娃家中的老孃信佛,吃口常素,專好積德行善,由於腿腳不便,每年陰歷十五,都讓王苦娃替她去燒紙,超度孤魂野鬼,為的是積陰德,這年也不例外,又讓王苦娃去燒紙。

王苦娃很是為難,解放以來不讓燒紙了,他去年燒紙差點被逮到,今年怎麼敢再去?奈何老孃是農村的迷信老太太,非讓他去,紙錢都紮好了,他沒辦法,到了陰歷七月十五半夜,不得不出去燒紙,又擔心讓人看見舉報,想找個偏僻的去處,他也住在北站寧園附近,寧園以北當時還有條洩洪河,清朝時由人力挖出的一條大土溝,幹旱無水,河道中長滿了蒿草,過了土溝往前是片荒地,再遠處是鹽堿地和蘆葦蕩子,地勢是個死角,清朝道光年間還有幾家住戶在此種高粱,後來都搬走了,荒煙衰草,時常有狐貍刺蝟出沒其中,即使是白天也沒人往這邊來,他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不知道什麼叫怕,一個人抱著捆燒紙過了土溝,來到那片荒地上,打算在這燒紙,他是外地來的,只聽說這裡住過人有房屋,因為是鹽堿地,種不了莊稼,住戶們在光緒年間遷往他處,別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當天正值十五,皓月當空,但見荒草掩映中是座破廟,山牆塌了半壁,微風吹過,簷角生出的蒿草在月影下婆娑搖擺,廟旁石碑上三個大字他只認得一個“三”字,廟後是個土坑,裡頭橫七豎八的全是棺材。

棺材前的古磚上有編號,剛解放時遍地文盲,王苦娃識數不識字,那就算不錯的了,因為送煤要看門牌號,不識數的送不了煤,他瞧見破廟裡供著三尊神像,不是福祿壽三星,也不是道教三清,當中端坐一個將軍,面貌慈祥,有王者之姿,腰懸雙股劍,一個黑臉將軍和一個紅臉將軍分立左右,怒容可畏,黑臉將軍使蛇矛,紅臉將軍使偃月刀,這下知道了,是座三義廟,供奉的是劉備、關羽、張飛,桃園三結義的英雄,鄉下人或許不認識字,提起劉關張可沒有不認識的,三義廟後的大土坑裡到處是荒草,擺滿了棺材。

大土坑裡刨出許多墳xue,一層壓一層,每個墳xue裡都有一口或兩口棺材,也沒有好棺材,全是土墳裡的柏木薄棺,埋的年頭也不一樣,大都窄小,飽受風吹雨淋,棺材板子多已朽爛,有的甚至破了窟窿,藉著月光能看見裡邊的枯骨,兩只野狗在遠處徘徊,王苦娃怕倒不怕,但是很納悶,要說廟後是片墳地,怎麼棺材都被挖出來了,又扔在此處沒人理會?更奇怪的是墳前沒有碑,只用青磚豎在棺材前頭,半截埋在土裡,上邊半截漆著數字,好像特意給棺材編了號,他沒多想,以為這是個義莊,心下尋思在哪燒紙都是燒,不如燒給這個大墳坑中的孤魂野鬼,趁著沒人趕緊燒,燒完紙錢回家睡覺。

王苦娃不知道這個大墳坑裡為什麼有許多棺材,咱可得交代清楚了,那又得往解放前說,舊時天津衛有二李,兩位有錢有勢的人都姓李,兩個人姓氏相同,此外沒有任何關系,畢竟姓李的人多,張王李趙遍地劉,李是第一大姓,天津衛二李之一是督軍李純,拆王府造李公祠的那位,前邊說過他的事,另有一李,名叫李延章,他是青幫裡的人物,早先也是個窮扛活兒的,在船上替人搬東西掙口飯吃,當時有位山西老客在外地做買賣,辛苦經營多年,攢下一皮箱金銀財寶,帶著東西回家,坐了李延章的船,下船時皮箱找不到了,因為李延章看出皮箱裡有金銀財寶,便如蒼蠅見血,趁那老客不備,將皮箱暗中藏匿起來,那山西老客臨走時才發現東西不見了,一股急火攻心,張口吐出鮮血,他報官無路,求助無門,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跳大橋投河而死。

李延章得了山西老客皮箱中的寶貨,從此暴富,買下一張腳行的“龍票”,做上了剝削運河腳行的大把頭,手中有龍票屬於官腳行,那是替朝廷管事,不必為了搶活兒打得頭破血流,拿青幫行話說這叫“混清水的”,整條北運河上貨下貨,全是他手下的腳夫來做,後來到又寧河投機取利,用錢買了個縣太爺做,寧河是個縣名,天津寧河縣,當年有句話“金寶坻、銀武清,的是寶坻縣武清縣雖好,各轄千百個村子,在這兩個縣當官算得上是肥缺,卻不如在寧河縣當官一天賺的錢多,皆因寧河出鹽,遍地是錢,在寧河縣當官肥得流油,單是鹽商們給的賄賂都收不過來,李延章上任前為了籠絡民心,到廟裡發誓,聲稱一定為官清廉,絕不貪汙受賄,左手接錢爛左手,又手接錢爛右手,到任上後悔了,想起發過狠誓,不能用伸手接錢,可有錢不接比剁手還難受,便用茶盤子接錢,要爛也是爛茶盤子,他是以前窮怕了,這種人一旦得勢發了橫財,多半變得為富不仁,越有錢越不是東西,用盡一切手段斂財,人稱刮地虎,到寧河縣之後發財發的更是沒邊了,有錢了當然要置辦産業買房子買地,他聽說河東有個地方叫李公樓,其實那位李公跟他一點關系沒有,他做腳行把頭起家,提起來好說不好聽,再有錢別人也看不起他,所以總惦記著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就覺得李公這稱呼好,順杆兒往上爬,也想做李公。

李公樓的李公是清朝掌管漕運的一個官員,覓得風水寶地造了一座小樓,那個地方以此樓得名,至今仍叫李公樓,在清朝末年,天津衛做生意的大買賣人,都在李公樓一帶建造四合院居住,做買賣的講究和氣生財,經常捐助佈施,因此成了首善之地,李延章以為自己住到李公樓,便可以做李公,大凡暴發戶都有這樣的自卑心理,掏錢把那片地全部買下來,還嫌不夠大,臨近的幾個村子也讓他給買了,說是買,其實是強取豪奪,並沒有出多少錢,當中有幾片墳地,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老墳,埋在裡邊的大多是窮人,由於年代久遠,幾乎都找不出後人,是無主的荒墳,連盜墓賊也不去挖,因為棺材裡只有死人骨頭,運氣好的話,頂多摳出一兩枚壓口的老錢,實在沒有油水,按李延章的本意,隨便扔到漫窪野地裡也就是了,可是怕敗壞自己的名聲,讓人在身後戳脊樑,不能擔那份罵名,他又不想多花錢,怎麼辦呢?刮地虎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三義廟後頭是個亂死坑,扔過許多無人收斂的路倒屍,他命人把推平老墳遷動的棺材,全部放在廟後大土坑,又用磚頭編上號,記下是哪家哪家的墳,總共是兩百多口棺材,說是等找到風水好的地方再好生掩埋,實際上就此不管了,李延章這件事辦得太損陰德,當然沒有好下場,遷墳不久,他路過運河碼頭,正趕上吊運貨物,吊在半空的木箱突然落下來,將李延章砸了個萬朵桃花開,腦袋都砸碎了,請來手藝高明的皮匠也縫不回去,結果在裝棺材下葬時,棺中是個無頭的屍身,以榆木做了個人頭代替。

李延章死後,三義廟大墳坑由官府草草掩埋,地方偏僻,很少有人往這邊來,人們幾乎忘了三義廟還有這麼個大墳坑,經過幾十年的日曬雨淋,墳上浮土越來越少,使得三義廟荒墳中橫七豎八的棺材露了出來。

送煤的王苦娃哪知道三義廟亂葬墳是怎麼回事,他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燒紙,以往陰歷七月十五,馬路上沒什麼人,各家店鋪早早的關門上板,尤其不許小孩出門,把路讓給領受施捨的孤魂野鬼,出去燒紙的全是善男信女,不同於清明冬至,掃墓送寒衣燒紙是燒給自家先人,鬼節佛道色彩較重,五六十年代沒了以前那些忌諱,但是出去燒紙又怕讓人看見,等到半夜才出門,不能去人口稠密的衚衕和馬路,也不能去北寧公園,那地方天黑之後雖然閉園,但有守夜的老頭,因為閑得難受,所以警惕性極高,只要有點風吹草動,老頭立刻打起手電筒趕來檢視,所以他不得不繞到北寧公園後的荒地,從沒上這來過,沒想到還有座破廟,廟後那個大墳坑裡全是棺材,他倒是不怕,自問沒做過任何虧心事,心正膽壯的愣頭青,到廟裡給劉關張磕了個頭,在後牆下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老孃做好的燒紙放好,劃根火柴點上火,眼看紙灰打轉,舊時迷信,以為這是鬼來了,其實是燒紙産生的氣流,他撿了個枯樹枝子扒灰,燒紙忌諱燒一半,必須讓紙燒透了,並且在嘴裡唸叨幾句:“燒紙帶烤手,鬥牌贏一鬥;燒紙帶烤腳,摔倒撿個大元寶;燒紙帶烤臉,福祿壽喜全都來;燒紙帶烤腚,一年到頭不長病。”

以往在陰歷七月十五,民間將扔饅頭叫做放焰口,乃是佈施各方餓鬼之舉,事實上扔到地上的饅頭不會有鬼來吃,待會兒便被野狗叼去了,等於是變相餵狗,也不是誰都扔得起饅頭,趕上饑年荒歲,糧食給活人吃尚且不夠,哪有多餘的讓鬼吃?故此有些地方用燒紙錢來替代,一年當中,有好幾個鬼節,陰歷七月十五的風俗在民間既多且雜,各地有各地的不同,比如“施孤臺、招魂幡、擺香案、燒紙錢、扔饅頭、放河燈”,怎麼做的都有,宗旨相同,全是為了施捨沒有主家祭祀的孤魂野鬼,和尚老道跟著做法事賣河燈,趁機撈幾個錢。

王苦娃每年都出來燒紙錢,他本人說不上信,也說不上不信,他想:“如果積德行善真有好報,怎麼老孃的腿不見好,我也只能背煤為生,每日裡汗流不止,掙紮過活,難道是上輩子沒做好事?問題誰會記得上輩子做過什麼,縱有業債,也不該報應在我頭上……”因果上的事,他一想便覺得頭大,不願意多想,還是老孃說得對:“人活一輩子,只管行好事,切莫問前程,心中無愧便是福。”

他每次燒紙,總有這番胡思亂想的念頭,燒完紙錢,已是半夜十點前後,他收拾一下地上的灰燼,剛打算往家走,然而風吹月落,天黑得看不見路了,正愁怎麼回去,忽聽廟後墳xue中有塊棺材板“噶吱吱”作響,那邊是長滿荒草的土坑,黑夜裡聽到木頭板子響,不是棺材裡的響動又是什麼?雖說他膽大氣粗,半夜在沒有燈火的破廟中,聽得棺板作響,也不免頭發直豎,身上的汗毛孔全都張開了嘴。

這時天上有風,朦朦朧朧的月光又從雲層中透下來,他眼前能瞧見東西了,心想:“棺材裡裝的是死人屍骨,怎麼會有響動,也許是野狗掏棺?”

早年間,荒郊的野狗很多,有種野狗頭大如鬥,它們白天躲得遠遠的,看到哪處墳地埋下死人,等到半夜,跑過去掏墳掘土,一頭撞開棺材擋板,扒出裡頭的死屍吃腸子,趕上戰亂年月,墳淺棺薄或拿草蓆子裹屍的窮人,埋下去十有八九要喂野狗,骨肉狼藉,慘狀難以盡述。王苦娃心正,他想到此處,當即撿起根棍子往外走,心道:“如若是野狗掏死人屍骨,豈可袖手旁觀,待我上前將野狗趕開,那也是陰功一件。”

此刻墳xue中一口棺材突然開了,卻沒看到野狗在哪,好像是棺材裡的死人從裡邊推開了棺材蓋,他忙把踏出破廟的一條腿縮了回來,躲在牆後瞪眼張望,但見棺中伸出一隻手,接著冒出個腦袋,月光朦朧,離遠了看不真切,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似人似獸的東西,身上有白毛寸許,二目放光,兩手有如鷹爪,從棺材裡匍匐而出,轉身下拜,要說也怪,棺蓋竟自合攏,夜霧彌漫,那東西身形一晃,撥開亂草,望西而去,頃刻不見。

王苦娃躲在破廟裡看得呆了,直入如木雕泥塑一般,他聽過不少鄉下打旱魃的事,從三義廟棺材裡出來的東西,怎麼看怎麼是僵屍變成的旱魃,相傳死屍埋在墳中,吸盡了雲氣,致使這一方發生旱災,以往旱情嚴重,方圓幾百裡內莊稼絕收,那就要祭祀龍王爺,各家各戶在門首張貼紙符祈雨,然後請來風水先生望氣,望出哪個墳裡出了旱魃,便鑼鼓齊鳴,聚集民眾,上墳地打旱魃,百年之魃,可以挖出來鞭打焚燒,千年以上的旱魃,屍氣和屍血能傳瘟疫,斬不得也燒不得,只能捆起來壓在塔下,這種風俗源自關中,關中水土深厚,黃土地下多幹屍,出現旱災,便以為是幹屍吸盡了雲氣,王苦娃老家在關中,曾見過幾次打旱魃,他對此深信不疑,怪不得一九五八年天津衛一夏無雨,竟是三義廟墳地裡出了旱魃。

他想去找人,卻擔心自己看錯了,萬一聲張出去,三義廟中又沒有旱魃,豈不是自找麻煩?或許只是個專偷死人壓口錢的盜墓賊,心想:“如若真是旱魃,去後必返,因為此怪白天要躲在棺材裡,我先不出聲,遠遠地躲在破廟中看個究竟,等我看明白了,卻又理會不遲。”他向來膽大好事,以為只要不出聲,再看一次也不打緊,沒準不是旱魃,而是偷墳盜墓的賊人,用不著大驚小怪,三義廟後牆塌了個大窟窿,他躲在牆後,一聲不響地注視著墳地,荒煙衰草間一片寂靜,夜風拂動亂草枯樹,投在月下的影子,如同山鬼般張牙舞爪,王苦娃到底是膽大心直,換個膽小的早嚇跑了,等到後半夜,月色西沉,仍不見動靜,王苦娃心說:“準是看錯了,那是個偷棺盜寶的賊人,要不怎麼對著棺材下拜呢?讓我在這白等了半夜,哪有什麼旱魃?不過……荒墳野地裡的破棺材中,除了幾枚壓口的老錢,又有什麼東西好偷?”

他心中胡思亂想,等得久了,忍不住打起瞌睡,驀地裡冷風襲身,打了個寒顫,霎時間睡意全無,睜眼一看,卻見墳頭荒草一陣亂晃,棺材中的死人已經回來了,王苦娃在破廟裡蹲到半夜,腳都麻了,他將手扶在牆上,卻摸到冷冰冰活潑潑一物,黑暗中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有可能是牆縫裡鑽出的壁虎,夜裡出來吃蚊蟲,撞到了王苦娃手中,不咬人也能嚇人一跳,王苦娃趕緊往後縮手,怎奈顧得了前顧不了後,手肘撞到了廟中的供桌,發出“砰”地一聲,他心裡跟著一緊,響動雖然不大,但在深更半夜,聽上去分外真切,他自知情況不好,抬頭看見破牆外一張枯樹皮般的怪臉,兩目如燈盞,映月泛出綠光。

王苦娃見驚動了旱魃,也自慌了手腳,叫得一聲苦,不知高低,他跌個跟頭,轉身奔著廟門跑去,怎知那屍怪來去如風,早從牆後轉到了門前,伸出兩臂作勢欲撲。虧得王苦娃硬生生剎住腳步,才沒有直接撞到屍怪身上,只好又往後退,躲到了劉關張的泥胎神像背後。屍怪到了廟門前,突然停下不動,口中嘰嘰有聲。王苦娃大為不解,喘著粗氣看看四周,心想:“原來這東西不敢進廟,定是畏懼廟中的泥胎塑像,三義當中畢竟有關公……”他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卻聽廟門處“喀拉”一聲巨響,那廟門本已半毀,此刻讓那旱魃一撞,登時往上飛去,帶著股勁風呼嘯而至,重重撞在殿頂,門板又掉在地上,殿頂被它撞開個窟窿,連磚帶瓦落下來一大片,劉關張塑像上也落滿了灰土,三個泥胎神像土地爺似的灰頭土臉,全都遮沒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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