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樂本來無所謂怎麼睡,就樂得坐在沙發上看葉更耍賴皮,抱著袋兒瓜子兒磕得可認真。
三分鐘後祁樂見葉更還在對著江凜言的房門笑,實在是有一點不忍直視,經過葉更進客房的時候一臉黑線地提了句:“誒,哥們兒,哈喇子要流出來了。”
葉更不跟他計較,心情舒爽地也跟著進了房間。
他進去之後踢了踢小沙發的祁樂,昂著下巴問:“誒,你明天再不走我就給程希至打電話傳咱倆緋聞了啊。”
“哦,你說啊,說了我就到言哥面前搬弄是非,看你快還是我快。”
葉更磨了磨牙,立馬賭氣似的掏出手機,可祁樂完全不受他威脅,輕飄飄地說:“你那石膏手下午打遊戲的時候還挺靈活哈。”
葉更聞言只好默默地放下了手機,一臉麻木地瞪著祁:“我說,你咋不腿也裝瘸,讓言哥幫你洗澡什麼的呢?”
葉更哼了一聲,道:“要不是不太現實,我還能裝半身不遂呢。”
“呵呵……你還挺有追求。”
當天晚上葉更到底還是去睡了沙發,倒不至於說是因為一攻一受避嫌什麼的,這崽子自己看著他就只是想當他爸爸而已,主要是祁樂真太煩人,一開始葉更還能和他聊聊江凜言,之後又聽祁樂發發愛情的牢騷,自己還能跟那兒幸災樂禍一把,別提多開心了,可這話題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祁樂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在那兒炫程希至,葉更當然不服啊,跟他剛著炫江凜言,兩人誰也不讓誰,這兩位一位負氣離家出走中,一位沒臉沒皮追妻中,也都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底氣互相傷害。
最後還是祁樂以一句‘我和程希至是領了證的!’結束了今晚的神之辯論,並且還啪的一聲從包裡掏出了紅本本拍到了葉更面前,好叫他開開狗眼。
葉更看著突然出現的結婚證,差點沒被金邊晃瞎眼,也沒空糾結祁樂為什麼隨身帶這個,因為這一part目前看來是他敗了,所以氣得他抱著枕頭就沖去了客廳,摸黑的時候差點沒把他石膏給磕壞。
不過第二天一早,他到底還是決定原諒祁樂,因為祁樂提著小包包圓潤地離開了。
祁樂昨晚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一會兒,心裡想著著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一點都沒有神秘的感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今天真的感覺到自己的瓦數好像有點高,祁樂也是到了今天,才看出來江凜言好像真對葉更有那麼點兒意思,他那會兒對葉更笑的時候,跟程希至看他的時候簡直一樣一樣的,之後他又想葉更這個大傻子吧,除了傻和癲還有愛打小報告威脅人之外,好像也勉強配得上他言哥,所以他決定還是不繼續發光發熱了,讓這二位繼續尷尬地曖昧吧。
祁樂又是清晨悄悄地走,正如他悄悄地來,最後打車隨便去了個非梅氏旗下的酒店,開了個三天的房就開始了他醉生夢死的鹹魚生活。
祁樂每天吃吃睡睡打打遊戲健健身,日子過得可怡然自得了,忽然覺得養老生活還挺棒是怎麼回事?
這期間他一直都沒有和程希至聯系,程希至也沒有找他,弄得他在吃喝玩樂之餘還有那麼一點忐忑,他是想讓程希至不容易一下,但這都四天了!他再不吱個氣兒不容易的就是自己了好嗎!
最後在三十一號的晚上,程希至的電話總算是姍姍來遲,祁樂想,就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他忍不住了吧。
他喜滋滋地接起了電話,語氣卻很傲嬌:“喂,幹嘛?”
電話那頭的程希至聞言默了一瞬,開口還是熟悉的溫柔語氣:“融融,我每天都在想你。”
“……”你犯規。
程希至又說:“融融,對不起,我……不該妄自菲薄,也不該懷疑我們的感情,之前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祁樂聽得心裡一酸,在心裡默默道,沒生氣,我也有不好,我也很想你。
程希至聽他沒出聲,又小心翼翼地提要求:“融融,明天回家好不好?我……實在想你了。”頓了頓又說,“我來接你好不好?”
祁樂不奇怪程希至知道他在哪裡,想著分開了這麼多天確實也快到自己的極限了,他差點就忍不住當場答應了,幸好話出口之前穩了一手,違心拒絕道:“你別來,明天還不想回去。”
程希至一聽這話果然愣了,祁樂聽通話的電流聲都能給聽心疼了,似乎可以看見那邊程希至黯淡的目光,祁樂抿著嘴笑,眼裡滿是狡黠,說話聲音還是很鎮定:“我後天早上會去公司上班的。”
程希至低低地嘆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只是說:“後天是週末。”
“我加班不行嗎。”
“這幾天我給你請了年假,你不用加班。”
“那……那反正我就後天去公司!怎麼樣嘛!”祁樂破罐子破摔道。
“那好吧,我後天去公司接你。”程希至喪氣地說。
程希至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祁樂對著電話親了一大口,心想,不好意思了程希至,我只是想明天給你個幼稚的驚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