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至笑了一下:“那要不要起床?”
祁樂被他笑得心尖兒一顫,順從地就點了頭。
可他點完頭之後卻又沒了動作,只保持著仰頭看程希至的動作。
程希至和他對視了幾秒,怕他脖子疼,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開玩笑道:“怎麼不動?等著我抱你啊?”
祁樂居然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把臉埋進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你先出去!我一會兒自己起來!”
祁樂聽見程希至‘唔’了一聲,很快又傳來關門的聲音之後,他才又把臉抬起來,一臉的麻木不仁。
程希至是給他下了蠱嗎?不然為什麼自己聽他說句話心就跳得就跟打鼓一樣,而且這位朋友,真的一點都沒有他已經有心愛的人的自覺嗎?
還是說,難道他眼中的我是一個不會被撩的鋼鐵直男?我什麼時候表現出了這種百毒不侵的特質?
祁樂嘆了口迂迴婉轉九曲十八彎的氣之後,表示是自己敗了。
他出去的時候程希至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坐在桌子邊上等他。
祁樂也坐過去,看了眼牆上的時間發現已近九點,說:“你不去公司上班嗎?快遲到了誒。”
程希至歪頭笑了下:“寶貝啊,你也快遲到了。”
“!!!”你叫我什麼!天哪程希至你他孃的到底在幹什麼!!!
祁樂眨巴眨巴眼使勁控制著要泛紅的臉,努力表現得很淡定:“哦,我……我給忘了我也要上班,那怎麼辦?”
程希至見他對自己親暱的稱呼沒什麼反應,忍不住偷偷勾著嘴角笑了,覺得他的溫水煮青蛙大法又見一點成效。
其實他一直以來都在似有若無地勾引……咳……撩撥祁話的語氣上、相處的動作上等等,雖然沒敢做得太明顯,都是些細節上的溫存,但他覺得應該會有用的,不過祁樂之前好像一直沒什麼大反應,搞得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魅力,差點都去搜撩漢教程了。不過還好,祁樂最近似乎有一點動搖,比如出差那晚他故意叫祁樂拿內褲的時候,他明顯就發現祁樂害羞了,祁樂這麼大大咧咧的,有了這種活久見的小情緒,對自己來說當然是好事。
再者葉更攪和的那一通他雖然覺得應該是沒什麼大事,但還是又激出了一些他的危機感,而且這兩天祁樂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對勁,程希至可不能容許他們之間可能有任何的變故發生,所以就決定表現得再直白一點,把溫水的溫度再調高一點。
他這邊是調高了,可祁樂那邊都快沸騰了。
程希至回答:“你沒有不舒服的話,那我待會兒就走了?我給你請假?”
祁樂覺得自己需要時間思考一下,於是有些無力地擺擺手:“走吧走吧,請一個。”
“嗯?親一個?”程希至樂意之至地聽岔了音。
祁樂聞言猛一抬頭,卻發現程希至居然笑得有點促狹,心裡不禁想這哥們兒該不是故意的吧?就想看自己為他心猿意馬魂不守舍的樣子?
祁樂想到此心裡一下就躥了一把火,燒得理智都沒了,這渣男,操!!!
惱羞成怒的祁樂是個幹大事的人,一把推開背後的椅子猛地站起來,前半身越過餐桌湊到程希至面前,完全不給程希至反應的時間就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末了還洩憤似的咬了一下。
親完之後祁樂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回座位上坐下,手搭在椅背上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勾起下巴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親了,怎麼著?該去上班了吧?”
程希至本來只是想隨口撩一句,根本沒想到祁樂這麼虎,此時他整個人完全就懵了,腦子裡跟炸煙花似的,周身的感官也只記得祁樂唇上溫軟的觸感,完全分不出多餘的神經來感知祁樂現在的情緒。
祁樂看程希至愣在座位上,心裡冷笑一聲,叫你亂撩,這會兒自作自受玩火了吧。
哼,還親一個,老子親了又不虧,你親了看你怎麼和江凜言交代!
想到江凜言,祁樂終於冷靜了一點,臉上得意的表情漸漸冷卻,身體也不自覺僵硬,心裡也後知後覺地心虛了起來。
……完了,臥槽,老子剛搞了言哥的男人?
以祁樂一貫為人處世的作風原則,他驚覺自己這樣也忒不磊落了,揹著江凜言幹這種事,那他不就跟插足別人感情的人沒什麼差別了嗎?
祁樂的世界觀在清晨第二次崩塌,覺得簡直沒臉見人,驚恐地站起來就跑回了房間,進屋關門反鎖加插銷一氣呵成,之後才放心大膽地渾身癱軟在床上。
那廂程希至回過神的時候,祁樂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機械地收拾完餐盤就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