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至聽見一個陌生人的聲音,聲音冷下來:“我是。”
羅曉不自覺打了個寒噤,不知怎麼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鼓起勇氣說:“那你能來接一下祁樂嗎?他喝多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裡。”
“你們在哪兒?”程希至聲音變得有些急切。
羅曉報了地址,趕緊就把電話給掛了,後來覺得自己好像莽撞了,怎麼隨隨便便就把祁樂給賣了,於是湊過去找補似地問:“祁哥啊,你和一個叫程希至的熟嗎?我叫他來接你了啊?”
祁樂喝得暈暈乎乎的,只聽見程希至幾個字,先是條件反射想笑,後來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癟著個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羅曉看他情緒挺複雜的,估摸著兩人應該挺熟,待會兒人來了多問兩句就是了。
後來他就在一邊坐著等,就低頭回了個訊息的功夫,祁樂居然搖搖晃晃地摸去了點歌臺。
羅曉看他要摔不摔的,心裡嚇得不輕,趕緊奔過去扶住祁:“哎喲喂祖宗誒,我就不該帶你來續攤兒,您安生坐著成嗎,咱待會兒就回家,啊。”
祁:“唱……唱歌。”
說完還抱著點歌臺,大有不讓他唱他就得在這兒扒到天荒地老的架勢,羅曉沒辦法,哄著人說:“行行行,你要唱什麼我給你點,你那雞爪子也戳不準啊。”
祁樂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聽懂了,說:“白……白月光。”
所以當程希至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就看見祁樂抱著立式話筒在那邊鬼哭狼嚎地唱著《白月光》,旁邊一個不認識的人在那兒左右扶著,生怕祁樂摔了。
程希至看了他們一眼,走過去就把祁樂攬進了懷裡穩穩地攙著。
羅曉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不過好歹鬆了口氣,說:“媽呀,你可終於來了,你……”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才看清了程希至的相貌,一瞬間後面的話都不知道跑到那條神經裡去了,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心裡的小人不住高聲長嚎,我草草草草,我的媽媽媽媽,帥帥帥帥哥!
程希至這時也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因為這人幾個小時之前他才見過。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葉更最近在好好追求地江凜言,前一陣子偷窺他的ins發現江凜言的手錶壞了,今天就喬裝改扮了一下打算親自去商場給江凜言重新挑一塊。
結果正好遠遠看見了祁樂,還和另一個小男孩兒拉拉扯扯的,葉更看了一會兒覺得有情況,他撇了撇嘴本來想裝作沒看見,不過腦內突然靈光一閃,差點被自己福至心靈的好主意給笑閃了腰,他心想,好小子,叫你囂張,看老子這回不整哭你。
然後他就在後面偷偷跟了祁樂好一段路。
他的本意是想給程希至直播一下來著,不過他給程希至播了個影片電話過去,程希至居然給他掛了,葉更氣得不行,心裡打定主意要反手來個挑撥離間,開啟攝像頭錄了幾段祁樂和羅曉有親密接觸的時候,錄完當場就開流量給程希至傳了超清720p過去,傳完手機還欠費了。
不過無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精神爽,葉更一高興,給自己充話費的時候還順帶給江凜言充了兩千。
程希至在那邊看到影片之後氣得差點沒把手機屏給捏碎,當時就想問葉更他們在哪兒,不過想著葉更這會兒妥妥等著看好戲呢,於是就穩了一手,他耐下性子等到了晚上,但祁樂還絲毫沒有回來的跡象,程希至心裡慌,本來想叫人定一下祁樂現在的位置,不過他又怕祁樂覺得自己不尊重他,所以還是先給他打了個電話。
於是才有了後面這一出。
程希至目光冷冷地瞟了羅曉一眼,語帶威脅地問:“你是他什麼人?”
羅曉被他看得一縮,連花痴都不敢了,戰戰兢兢地回答:“就……就舞社認識的朋友啊。”
羅曉求生欲非常強烈,下意識裡又補充了一句:“就塑膠兄弟情的那種普通朋友。”
程希至想著這小孩至少還知道叫他來接,而且看他這樣子也不像能吃得住祁樂的樣子,心裡放鬆下來,也就不打算計較了,點點頭道:“多謝。”
然後攬著懷裡還在抖著聲音唱‘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的祁樂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融融你放心,以後會更傻逼的。
《白月光》——張信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