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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樂跟著程希至出了公司餐廳，又出了公司大樓，他其實已經有點不想跟了，實在是太尷尬，不過他也不敢就這麼跑路，畢竟他和程希至也並不是那麼熟，不敢像在家裡人面前這麼放肆，而且天天抬頭不見低頭的，祁樂忽然覺得，他來梅氏上班怎麼感覺像是跳了坑？
程希至想和祁樂說句話，結果發現他遠遠落在後面，無奈地笑了一聲：“過來。”
祁樂眨巴眼看著他，發現程希至好像沒有生氣的意思，於是連忙走過去沖程希至討好地笑了笑，結果剛笑完程希至就來了一句：“怎麼？隔這麼遠怕我這個冰雕冷著你？”
“沒有沒有，我……我不怕冷。”祁，不過剛一說完就發現程希至眼神有點玩味，又趕緊找補，“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想說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當時就是胡說的，其實我覺得你人可好了，真的！”
“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程希至說，“不過，如果以後你對於我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直接和我說，知道嗎？”
“嗯，知道。”祁樂乖巧點頭，隨後又趕緊搖頭，“不不不，不會有意見的。”
程希至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另外問：“剛剛看你沒吃多少，現在陪我去吃飯，行嗎？”
“太行了好嗎！”祁完就覺得語氣太跳躍了，顯得自己跟個記吃不記打的熊孩子一樣，於是又狀似靦腆地笑了笑。
程希至忍著沒笑，帶他去了商業街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日料店。
這是一家日式禪風庭院式的店鋪，恰好祁樂前天看美食影片的時候就很想來這裡吃飯，想不到程希至今天居然就帶他來了，祁樂猛誇了程希至一頓，開心之情溢於言表，程希至見他高興，心情也跟著揚起來，順便叫他點菜，祁樂也沒客氣，拿起選單就報了一串菜名，什麼黑毛和牛刺身拼盤北海道毛蟹白子小鮑魚吧啦吧啦點了有小十樣，程希至也不阻止他，最後還是好心的店員委婉地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停下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程希至。
後來他吃東西吃嗨了就開始給程希至彙報他近來的戰果：“我跟你講，我聽美美說，你們公司李董事在外面包養了小情人，被他老婆發現之後就鬧到了小情人的公司，原配大戰小三，鬧得可大了呢！然後我聽業務部的小劉說，他們部門新來了一個同事，聽說是頂了別人的位子空降來的，好像有點背景，為人也傲得很，有一次他搶了業務部周玲的一個專案，結果周玲是咱公司周董的侄女兒，算是碰了個硬茬兒，後來周董明裡暗裡使絆子把他又給搞出去了；然後啊，我又聽……”
程希至忍不住打斷了了一下：“融融，等一等，你打聽這些幹什麼？”
祁：“隨時掌握八卦動向，免得以後公司有輿論危機呀，而且你看，剛那兩件事都關乎你們公司董事，如果你以後要打壓他們的話，這些就是他們背德徇私的證據啊！而且公司高層誰不在乎名譽是吧？”
“……”程希至很想說，其實就是你自己好奇吧，不過他也不想攪了祁樂的好興致，很給面子地問：“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呢？”
“特別的，我想想。”祁樂想了一下，一拍手掌道：“哦，對了！有一次人事部私下裡做了一個排行榜，是關於咱們公司黃金單身貴族的統計排名，你各項指數都高舉榜首哎！粗略估計，咱們公司總部大樓大約有二百三十二個人暗戀你，而且男女四六開哦。”
“……咳。”程希至不太在意，淡淡說了句，“我有主了。”
祁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主？”
程希至抬頭看了他一眼，嘖了一聲，忍不住調侃道：“小公主。”
祁冷笑話，一耳朵聽過去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嗆出來，他總覺得程希至是在報複他之前說他環保的那話，一報還一報，所以他就沒反駁。
歇了會兒之後擺了擺手，接著前面的話很大方地說：“他們又不知道，而且也沒關系啊，我不介意的，都是開玩笑嘛。”
程希至卻沒說話了。
本來祁，你以後如果真的遇見了合適的另一半，既不用顧及我的感受，也不用背負道德的譴責，直接和我說清楚我們好聚好散就可以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程希至好像忽然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於是這話他也就沒說。
後來程希至一直到回公司也沒再提這方面的話題，祁樂覺得程希至好像突然間有點怪怪的，不過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所以也就沒管，只專心做自己的事。
程希至其實也沒生氣，只是心裡面有點不舒服，因為他覺得祁樂說起那些事來渾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他們明明已經結婚了，兩個人以這樣的身份相處了這麼久，再如何也不該還像兩個事不關己的人一樣吧，至少，說起這些風月事跡之時，不應該是這種像兄弟之間看好戲的語氣和神情，既然做了夫夫，又怎麼可能再當兄弟？
反正祁樂這樣放鬆的態度讓他有點心煩，並且，如果物件調換，讓他知道有人暗戀祁樂的話，他肯定是不會旁觀看好戲並且放任自流的。
不過他慣不會表達自己的念想，所以只在心裡憋悶了半天，面上什麼都藏得好好的，什麼都沒和祁樂說。
下午四點的時候他和訟言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有一個會議，談關於聘請他們事務所成為公司法律顧問團隊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