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的花蜜呢?”我盯著他空空如也的雙手。
萌萌低下了頭。
竹子花蜜很稀少,只有s市一個地方有賣,每次去還不一定有貨,得等。從前他每次去給我買,都要花費大半個夜,而現在我們人在市。即便他接了我的電話立馬趕去s市,察覺不對又趕回來,也沒這麼快,除非他,根本就沒有去。
——他在防我,怕我對安傾做什麼,他與我之間已失去了信任。
“別這樣,大元,”萌萌糾結地看著我,和我解釋:“安傾真的病了,痛得很嚴重,大夫說她不能再受一點寒。”
“好,不能受寒,”我點點頭:“那我用別的辦法解決,我用法術。”
妖在受到威脅時,一定會放棄偽裝自保,到時就會露餡。
我手一抬,祭出熊貓掌,鋒利的指甲彈出,伸向安傾睡夢中的臉。
“夠了!”萌萌擋住我:“你為什麼一定認定是她,不一定就是啊,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再找,柳大哥也沒說必定就在我們附近。”
其實我只是試探,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撕破臉鬥法——如果他說,我用術法可能會激怒對方,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他注意力已經完全在安傾身上。
萌萌看著我,哀哀懇求道:“大元,你現在不理智,冷靜一下。”
我冷靜地看著他:“我很理智,不冷靜的是你。”沒有再說什麼,我徑直向門口,手握上門把手,到底忍不住回頭:“剛才,我是真的很想吃花蜜。”
萌萌愣住了,眼中盛滿了愧疚:“對不起,大元……我、我現在去買!”
他說著要出門,床上安傾這時候悠悠醒轉,抓住他的手。“好冷,我好冷……”
萌萌低頭了一瞬,我已經推門出去了。
夏季的風很濃,妖精不怕熱,我在熱風中跑了半個小時,連什麼時候化出了原形都不知道。
還好是深夜,沒有人類看見。萌萌彷彿在身後追過我一陣,被我甩到後面,很快聽不見。
說不上難過,熊貓的思維很直線,我要要回法力,就必須完成熊販子囑託的事,那麼即便是萌萌,也不可能阻擋和改變我的決意。
至於他和安傾之前的事,與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我連夜回到s市,網上鋪天蓋地,都在報道萌萌和安傾的花邊,將聚會上的事描繪的繪聲繪色,炒作到了極致,我被形容成一個被踢出局的可憐蟲,被萌萌給拋棄……
粉絲們紛紛留言憐愛我,跑去罵安傾,互相之間掐架,更搞笑的是,有個土豪男竟然留言說要捧我,比起安傾,他覺得我更美更任性,只要我願意,就出錢開公司捧我出道,送我去好萊塢演戲……
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複雜的人類!
我把我的東西收拾好,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統共不過幾件換洗衣服,還有柳泛為我偽造的人類身份證件之類,以及他上次給我的療傷丹藥。
萌萌給我買的衣服首飾化妝品,我一樣也沒帶,包括冰箱裡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排竹子花蜜。
道不同不相為鄰。
萌萌選擇相信安傾,而我,註定是要和安傾對著幹的。
自古神獸血脈傳承下來的第六感告訴我,她就是女蝸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