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楚雪蘭的淚水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一拍大腿,再次嚎啕大哭。
“我可憐的女兒啊……”
“是媽媽不好,媽媽不知道你被人抱錯,才害得你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啊!”
“老董事長,你就答應南夫人吧!”傅煜加重了語氣,“你是不是非得要逼死南夫人啊!”
“老董事長,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你就不能體諒南夫人的心情嗎?”
許如意手指顫抖著,她想罵傅煜懂個屁,可是現在,她只是個智力只有六歲的孩童,她又知道些什麼呢!
她像孩子一般任性撒潑耍賴,可是楚雪蘭現在給她哭上嚎上了,她要是繼續撒潑耍賴,楚雪蘭的聲音會更大的蓋過她的聲音。
“我害怕,我害怕。”許如意說著,抓過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躲在被子底下瑟瑟發抖。
“我要囡囡,我要囡囡。”
傅煜蹙著眉頭,還要掀開被子,就被楚雪蘭給按住了手,他抬眸,就見剛剛還淚流滿面嚎啕大哭的楚雪蘭已經一臉平靜疏離的收起了眼淚。
楚雪蘭沖著他無聲搖頭,傅煜慢慢地就把手收了回來。
“老夫人你別害怕,我去叫囡囡來看你。”
楚雪蘭一開口,聲音又是哽咽的,這轉變的速度,簡直讓傅煜震驚。
不過,傅煜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楚雪蘭表演。
被子底下的許如意,只是不停的哆嗦著,然後嗚咽嗚咽地叫著要囡囡。
楚雪蘭伸手拍了拍哆嗦的被子,給了傅煜一個眼神,然後率先轉身走出了病房。
到了外面走廊,楚雪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冰冷的弧度,“傅律師,你是哪一邊的人?”
傅煜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是南梔這邊的人。”
“我來的時候,已經見過南先生了。”
“我已經知道南先生的意思了。”
楚雪蘭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輕拂了下長發,沖著傅煜露出笑容,“我的演技如何?”
傅煜認真點頭,毫不吝嗇自己的佩服,“南夫人的演技,非常的好。”
“呵……”楚雪蘭輕笑出聲,“許老夫人喜歡演智障兒童,那我就給她演一個瘋癲母親,用魔法打敗魔法。”
“我就不信,時間長了,她還能演得下去。”
“梔梔心善孝順,又重情義,有些事情她或許看得清,但是心理上會選擇原諒。”
“但是我這個親生母親做不到原諒。”
楚雪蘭目光一寸一寸的冰冷,“他們許家,最好祈禱當初我女兒被調換的事情和他們沒關系。”
傅煜看得有些心驚,但隨即眼睛有些酸澀發熱,這些年來,他有勸過南梔,讓她多為自己考慮。
許氏一年賺那麼多錢,許庭國和馮雅丹光分紅就要拿許多的錢,那些錢足夠給馮雅丹換掉全身的血液了。
可許庭國和馮雅丹拿著許老夫人為了救她出車禍的事情,又逼迫她繼續為馮雅丹輸了不少次的血。
每次南梔被抽血後,臉色都會慘白好幾天,然後她就會失蹤好幾天,那幾天誰都聯系不上她,不過她回來後,臉色就會恢複血色。
因此,傅煜雖有懷疑,但從不詢問,他只當南梔是找地方躲起來自己養身體。
因為他們是朋友,但他的身份,也只限於是朋友。
如今見到楚雪蘭和南文海對南梔的保護,傅煜才知道,原來真正的疼愛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