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也粗狂的聲音猛地響起,他正要去救南梔,可有人動作比他更快。
薄夜寒不知道什麼時候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南梔的手腕把人帶進自己懷裡,一腳踹向許瑤瑤的膝蓋,把人踹出去好幾米遠之後,猛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南梔被薄夜寒抱在懷裡,男人大手護著她的腦袋,那張英俊絕倫的面容上布滿了寒霜。
他剛剛,是被薄老爺子給用力推出去的。
但他也瞧不起馮雅丹和許瑤瑤這對母女的做法,索性順了老爺子的意思,直接救下了南梔。
“南小姐你還好嗎?”
薄夜寒低沉磁性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在南梔耳邊響起,南梔輕輕點頭,不動聲色地從他懷裡退出去。
“我還好,謝謝薄先生救我。”
“我欠薄先生一個人情。”
“南小姐不欠我,要說欠,是我之前欠了南小姐的人情。”
“瑤瑤你別嚇媽媽,別嚇媽媽。”
“許夫人,你說你愛我,我想問問在場的各位,你們愛自己的孩子,會捨得讓孩子做十幾年的活血包嗎?”
南梔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馮雅丹猛地轉身狠狠瞪著她,“南梔你夠了。”
“你給我閉嘴。”
“許夫人,既然你們今天選擇把事情鬧大,那我也就好好和你捋一捋,這些年來,你是我怎麼疼愛著養大我的。”
“也免得讓許小姐這位真千金以為,我平白佔了她二十年的好生活。”
“如果二十年內,是身為幼童時期就三天兩頭去醫院為自己的假母親輸血,這一次身體還沒恢複,下一次馬上就接著去輸血;是穿漂亮裙子就要被假母親又掐又罵,導致一直長到二十歲,衣櫃裡面還沒一條裙子;是每次一交朋友就會被假母親罵是狐貍精賤蹄子小騷火,對著個男人就發情;是要離開許家了,還要被汙衊偷東西然後倒打一耙;是退了原本屬於真千金的婚約,然後還要被你們說死纏著前未婚夫不放,更是在外人面前,用盡一切惡毒貶低的詞彙形容我;因為許奶奶喜歡我,所以在奶奶生病後,許夫人便不曾管過老人家,老人家的療養院費用是我交的,護工是我請的,平日裡面的探望關心全是我。”
“敢問許夫人,你和許先生這些年來,管過奶奶一天嗎?你的親女兒許瑤瑤,口口聲聲罵著奶奶是死老太婆。許夫人和許先生嘴裡的奶奶,也是老不死的賤東西。”
“我想問問大家,如果你們是許奶奶,會認這樣的孫女、會把股份給她嗎?”
“如果這些就是許夫人和許小姐嘴裡的好生活,那我想問問,在場的人有沒有想要。”
“許夫人別反駁,我這兒有足夠多的證據,證明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倒是你和許小姐所說的一切,你們能拿出來證據嗎?”
南梔清冷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她挽起沖鋒衣的袖子,露出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針眼。
“這些,都是我成長過程中,為許夫人做活血包所留下的證據。”
“許家是a城首富,難道真的買不起血用嗎?”
“不,只是因為許夫人只是我不是她親生的女兒,所以要折磨我罷了。”
薄夜寒距離南梔很近,之前在nz她試裙子的時候,他只是匆匆一瞥,並不關注她。
如今近距離之下,南梔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眼,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得紮了多少次針,抽了多少次血,才會讓胳膊變成這副模樣。
難怪,她一直穿著沖鋒衣。
薄夜寒心裡,突然對南梔多了一份內疚。
“許夫人,你捫心自問,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你捨得讓許小姐為你輸一次血嗎?”